“一切听使君的,我已经是彻底拜服了。”
左子良原本觉得,他这一切都想得有点过於顺利,真实发展不会这般配合,可自从跟他一起经歷之后才知道,这一步步都是靠他修正而来的。
宋时安出使,就是拿命搏。
每一步,都是在极限的边缘所努力。
你就说,擅自调动大军,谁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自导自演被刺杀时,谁敢在夜里,让箭从自己面前射过,將性命放在一个別人口中『
禁军里箭术最高超”的人身上?
还有,国库的两万金可是皇帝陛下的,你敢隨手就送几千金出去吗?
不是巧合,不是狗运,是必然。
左子良终於懂他是怎么贏姬渊的了一一不择手段。
只有宋时安真正把人生当成棋局,一切都是为了贏。
区別在於,他这场棋输了就得死。
“使君,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个人情感上的钦佩除开在外,他也得履行他锦衣卫的职责,“燕王的亲笔信传到盛安,毕竟你没有表达反对,所以陛下还是將此事放在了朝堂之上,让百官来议论。”
不管这个粉饰有没有用,总得给皇帝遮掩一下。
“时安理解。”宋时安做出丝毫不芥蒂的样子,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可按照时安的人品—诸位大人应当是极力同意的吧?””
“使君人品没有问题,不过的確是都认为两国的邦交难能可贵,所以议出来的结果,是同意你出任燕相。”
宋时安又不是再也不回盛安了,左子良没办法睁著眼睛说瞎话硬编。
“我到之前,便这样决定了。而在我面见陛下,把信又交给中山王殿下后——”左子良略有为难的说道,“两位殿下,都做了不少的努力。”
“不便说吗?”宋时安问。
稍作犹豫后,左子良靠了过去,道:“吴王和中山王殿下,亲自的在王宫外跪了整整一夜,只为召回你。因为他们,陛下也顶著压力拒绝了康逊。”
.....
听到这番话,宋时安表情一沉。
而后,在马上的他缓缓抬起双手,对著南方深深一拜,表达无尽的敬意。
老皇帝还真是有点东西,正说是他,反说也是他。
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够將朝局玩转的如此漂亮。
当然,这种事情只有一大把年纪才能玩。
年轻的时候这样搞,毫无疑问是断绝自己的路。
脸都不要了,这是要给吴王铺路了呀。
在一旁的左子良,不知道他这一拜是对皇帝,对吴王,还是对中山王。但他知道此举,的確是將自己推向了一种危险而敏感的境地。
我啊,必定要被打成时安党了。
宋时安到了新城后,北凉那边的消息也提早到了,姬暉的头颅被封箱送了过来。在宋时安验收后,便將剩余的一千五百金,由锦衣卫送了过去,並且严肃要求:没有得到任何皇帝命令之前,一定要保住黄通等一眾骑兵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