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他在这信里,依旧是一点牢骚都没有。
不,他肯定有牢骚,有愤怒,但那是对皇帝。
而对於自己,
独念殿下。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眼眶一直都红红的魏忤生,看完这最后一句后,情绪终於是决堤。
一行清泪从眼眶划过,滴落在了纸上。
此刻,他又想到了写下这封信的宋时安,那一刻也是眼泪落在纸上。
一时间,心痛得难以呼吸。
距离当场大哭,只剩下轻轻一推了。
但他强行的忍住了。
这封信让他知道了,宋时安没有给自己任何的指示,教他如何去做。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已经要尘埃落定。
除了他,没有人会在这个事情上面尽心。
所以,他要是再不尽心。
那么宋时安就不可能回来了。
將信收到信筒之中,放入到了案下隔层。
抬起手背,將眼眶泪滴抹去。
魏忤生,进宫!
………
王驾之上的吴王,心情忐忑不已。
皇帝一向不会把话说透,他要考自己,让他猜,他觉得这样自己才会获得成长。
可这一次,皇帝没有让他猜了。
已经急切到,直接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做了。
吴王也不是傻子,相反他比很多人都聪明。
皇帝让自己在宫门前跪一晚,那意思不就是,他决定让宋时安回来吗?
所以,让自己来当这个好人,也让魏忤生和宋时安感念他的这份恩情,至少是名义上的恩情。
可是他不明白,陛下如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难道跟白天的时候,左子良进盛安有关吗?
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难道只是一个锦衣卫回来传消息,就將这几乎可以改变国运的事情,轻易改变?
早知如此,为何要来那么一出啊!
宋时安是傻子吗?
魏忤生是傻子吗?
爹!你坑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