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年头太长了……于大章也很无奈。
十六年,足以让人忘掉很多东西。
刘金松能想起这些,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叹了口气,于大章站起身,又来到他的面前。
“再来一根。”
一支华子再次放到刘金松的嘴上,于大章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随后他将剩下的香烟塞到了刘金松囚服的口袋里。
似乎在这十六年的时光里,从来没人对他这样好过,刘金松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警官,我……”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是想说什么。
于大章忽然抬起手,打断道: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委屈?
刘金松听到这两个字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那里。
委屈这个词,他只在心里想过,却从未对人说过,也说不出来。
在监狱找人诉苦,那也得有人听才行。
哭闹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监狱专治各种调皮捣蛋。
到了这里。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服刑十六年,也让他知道了凡事都要有理有据。
可人在里面,就算想去找证据也没办法。
他又不忍心再让父母为自己奔劳。
所以他也只能倔强地忍着,坚强地活着。
可就在刚刚,“委屈”这个词居然从一个警察嘴里说了出来。
而且还是对自己说的。
刘金松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胖警察:
“你……你能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