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高的阶层,位置越少;对於兵主们来说,激励高阶层血战的血酬也越高。
所以说,用“农夫”打“骑士预备队”,哪怕骑士们损伤要更低,但还是农夫军更划算。除非骑士们能够击溃打垮农夫军,能够更快更好的达到主要战役目的。否则,拼消耗是最蠢的行为。
现在宣冲就是用“初级兵”,不断和王遇山带来的精锐部队换战损,通过合理战法,一轮一轮衔接,在换战损上甚至占据优势。
宣冲这边兵卒杀一人,宣冲可以很轻易的奖赏激励,用吏员的名额就能打发;但王遇山这边呢?他怎么安抚部队,拿出让部曲们血战后心甘情愿效力的血酬?——而血酬兑换体系一旦崩了,其效果就不是全歼一军的情况可比擬的了。
连续三天鏖战,王遇山的部队面颊上都出现了凹陷。
王遇山带著部队小心翼翼撤离,他向西行军,来到一个叫做褒城的地方停驻,用於大军休整。
…宣冲的地图上,褒城一带早就被画了一个圈…
这个叫做褒城的地方,现在是属於当地几家大族共同掌握。
在浱昊交战时,这些大户是派遣人去盯著战场上情况,且准备让奴僕们给昊军通风报信。奈何浱军骑兵队封锁交战区,遇到无关人等全部给脱了裤子和鞋子放走(没法在野地里面跑,没法蹲草丛),所以奴僕们並没法及时返回家中报信。
隨著浱军的木鸞鸟飞过来“好心提示”他们:千万不要放乱军入城啊。——宣冲参谋部是考虑到,大爻內土对己方的排斥,所以“蛮夷”色彩的鸦人並没有在中原之战中登场。
但褒城內大户还是不识好歹,他们凑的丁壮守卫们,在城墙上用火枪,弓箭,对浱军扑翼部队,进行了驱赶。
並且这些大户每次驱赶浱军时,都大张旗鼓;还派遣那些平日负责去州府送补给的庄丁们去匯报情况。——將此作为投名状,交给赵诚势力。
而每当晚上,此地士子都將白日战事稍作添加,作为酒后谈资讲於褒城其他人听。
由於这些士子们总是带著“浱军暴虐失道者寡助”的敘事观描述,让大家都觉得昊军没那么可怕。
於是乎,就在 ,城门口放牛倌,则是带著昊军入了城,沿途敲锣打鼓的告诉大家“官兵们来了,好好听著!”
然而总能理性分析“仁义最终战胜暴虐”的士子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帮昊军大兵进城后就非常不客气,让他们交出两千石粮食,以及足够的柴火。
乡老:“大人,我们全城的粮食还不到一千石啊!”
而街道中女人哭喊:“你们不能牵走我家的毛驴啊!”
然而城中其他处传来声音:“我的梁,我的柱,你们不能拆我的屋子!”
这一刻呢,昊国官方史书记载,由於浱国入侵,我大昊不得不开始用“坚壁清野”之策,而乡人们愚昧不解,与我军发生衝突。
…乌鸦群飞…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昊军对褒城大索的消息,变成了小报传单,顺著风传遍了河洛四方。
河洛之地大族大骇。
此时河洛各地,在意识形態上和浱国对立。
宣冲变法暴虐,昊国才是与士大夫们共治天下!但是士大夫的道德怎么都解决不了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用他们的“道德规训暴力机器”,只能拿捏住使用暴力机器的操作者们(將帅)。
但实际上,隨著暴力机器操作者们的权限被道德锁住了,当暴力机器失控后,先前的“道德枷锁”逼著操作者们將眼睛一蒙,放任手下行动,让自己去掉责任。
河洛各地在得知浱军北上,已经攻破雍州全境,並且在“夏州穿插各地,虐民劫財”后,一个个都破防了,高呼“王贼当惩!”
这些“造假”“抹黑”浱军的文章都被安全局匯总了。作者名字,家室,籍贯等信息,进入了雀儿大的心眼里面。
…兵凶…
在南线整合大军的赵诚,接收到前线战报后,咬著牙。要不是王遇山带著的是自家部曲,非常忠诚,他甚至是想要直接派人把王遇山拿下。
现在浱军一批批部队轮流衝上来和昊军碰一碰,逼迫王遇山机动,搜刮粮草补充自己。这对於赵诚南下大军的整体利益破坏极大。
这倒不是赵诚心善,而是因为王遇山抢完了,他怎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