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冲拿出二十万部队,昊国必然要拿出二十万大军对峙;对於昊国来说,各地的兵站如果要保持这么一大批部队的规模,所需的粮草也是天量。
浱州在这些年积粟甚多,並且这几年加紧修建以浱州为中心的列车通道;若是朝著各方用兵,运输粮草的成本基本上只是石炭和玉石了。用不著一路上驮马吃嚼的消耗。
並且宣冲得到情报,除了玉华州之外,赵诚麾下其他州府的府库会空空荡荡。
即將发生的大战中,要真的被自己拖到五月份农忙时节,赵诚的各地农兵们就不得不回家务农。所以赵诚打自己也只有一波,如果这一波打不下来。他內部就会崩溃。
但是他不打呢?宣冲把沙盘上小棋子向前挪移,那就稳稳地吃掉他两个州后就收手。
向天下证明,他赵诚兵锋虽然强,但是还平不了自己。而平不了自己,他府库空虚,地方治理不靖的问题,就解决不了,进而人心丧失。(苻坚)
为什么吃掉两个州,而不是更多州?宣冲计算了自己粮食產量,在占领后刚好能救两个州的百姓!
宣冲对参谋部:“这一战不接受传檄而定,不接受当地世家投靠,所有生產资料再分配!”
参谋部门的青年们开始自动转动。而在这繁忙中,宣冲脱身大量工作,开始了回顾自己穿越歷程。
二十四年行伍,二十四年的戎马;从一开始领农兵五百,为武撼峦守后方的粮仓;再到能够领导三军,进攻一个方面的大將;而现在,宣冲终於成就完全体,变成了能“多多益善”组织起数十万人国战的统帅。——这样的兵家境界,在羲人界古往从未有之;大爻数千年太平盛世养不出这样的征伐,而大祭朝完全是靠甲兵犀利,以及眾多上古神兵喷射雷霆火焰,碾压四方。
可以说,当乱世中到了最后,总会有英雄能够以天下豪杰为棋下这一局。
现在,宣衝上桌,而对面原本执著於对弈的那一位,现在不得不要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现在,一盘楚河汉界的棋局,在宣冲面前打开…
而在行政部这边,武俱往替武飞向下传递解释:“如果接受传檄而定,那么该地大量百姓饿死,土地这种重要生產资料会由当地大族来继承;我国在此地占领区內无法推行新政。而且就算接受当地世家传檄而定,谁能保障他们不三心二意?继续通昊?毕竟我们只占领两个州。这些世家已经將族中精锐子弟投效到赵诚那儿去,不会因为我们“小胜”,而让自己投资成本沉没。
届时,他们在几十年后缓过气后,会隨时反覆。毕竟我们是“新人间道”的力量,抢占了他们“治国安邦”的位置,我们不靠他们治国,就是抢了他们自认为“利国利民”的位置。我们与他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武俱往看著那些通过南疆治理选拔出的官属,一字一顿:“將军如果接受投降,且收纳到了我们体系內,也必然与我们是政敌!彻底灭掉他们,我等的抱负才能施展。”
隨著武俱往的整合,一个近现代的党阀开始在此战中诞生。
徵召二十万大军是一回事,但是將这二十万大军集体输送出去进行作战又是另外一回事。半封建时代,把壮丁运上去要死一半。
在浱地的行政教材中:组织二十万大军的武装力量前进,需要在沿途建设多个“粟仓”,目前武飞在五州之地徵召的这些乡兵,目前还是散在各地。
大军就食,依靠著本地城池穀仓;如果要挪动其中一个部队到另一处城池,要確保原先在这里驻扎的部队离开。
武俱往带著数百人,统属数千名官僚,事无巨细负责此战大小事。
例如在招兵时,地方上保甲方,每年都能拿到补贴。等到军人在军营报到后,还能从城市里面徵兵衙门根据凭证,再领一重补贴。
如果保甲们代替军人领取这一重补贴时,发现补贴被剋扣,则是由保甲负责向“退养部”申诉;当然退养部也可以找士兵核实这补贴有没有完全的发到士兵手里。
这个环节目前设计上不会出太大问题,但是如果发生“退养部”和“保甲”之间扯皮的怪事,就非常考验政体对基层的处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