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子冷笑道:「齐国与张楚之间的冲突,我也晓得。狄县战场上,周市攻打齐国,可暴秦的军侯也在攻打齐国。
趁着周市吸引齐国兵力,赵王与渤海王还拿下了齐国十四座城池。」
蒯彻道:「这不恰好证明,与大秦缓和关系很有必要?
大秦各路军侯与诸侯王,仿佛商量好了,宁愿放走周市,也要全力打压齐国O
我大齐在替天下反王吸引大秦的仇恨啊!」
庚桑子道:「你还真说对了,他们就是提前商量好了—一养着陈胜,打压其他能威胁陈胜的反王。」
田荣惊道:「大仙何出此言?陈胜是首义的反秦头目啊,而且陈胜的部将吴广,正带兵围困荥阳,周市到处攻城略地,对暴秦威胁极大。
无论如何,暴秦也应该优先覆灭张楚。」
庚桑子叹道:「去年年末,陈胜的乡人前往陈郡投靠他。
当时见到了旧日的同乡,陈胜的表情便不怎幺好看。
脸上没有喜色,只有厌恶。
那些乡人到了陈县后,经常说些陈胜过去为闯左之人时的种种不堪,陈胜听说后十分恼怒,连借口都没找,直接将他们都杀了。」
「啊,陈胜的气量竟如此狭小?」华无伤惊呼。
安期生皱了皱眉。
蒯彻神色平静。
田荣冷笑道:「陈胜做出这种事来,我一点也不意外。狗攮的,早在十年前,我们便与他歃血为盟,发誓齐心反秦,互为臂助。
过去十多年,为了帮他在大泽乡扩建军队,我大哥暗中支援了他二三十万金。
在他首义前夕,我们还最后一次在华山召开动员大会,再次对天发誓—一若称王,勿相忘。
结果那狗东西干了什幺?」
蒯彻缓缓道:「最近半年,关于陈胜的传闻有很多,有他少年时不甘平凡,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故事,也有与乡人约定苟富贵勿相忘」的义气。
却没有他杀乡人的事儿。」
庚桑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因为大秦新闻衙门」在有意替他遮丑!」
「此言当真?」连安期生都变了脸色,「暴秦朝廷在想什幺?」
蒯彻眸光一闪,道:「他们大概在有预谋地帮陈胜稳定即将崩溃的张楚国。
羽太师,好气量,好算计!」
「张楚国如今局势一片大好,怎会崩溃?」华无伤不解道。
蒯彻淡笑道:「陈胜不是东南天子气」的主人,他只有首义之天命。
看看现在大秦的局势。
魏国、齐国能建立,中原能在短短一年内乱成这样,全靠陈胜派出去的五路大军。
若换成别人来起事,别说有这种效果,怕是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下来。
可陈胜的天命也只是首义」。
首义之后,天命消失,他该退下来,不然真命天子如何上位?
就比如这次的东海反秦联盟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