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院子时,他们还闻到一股焦糊味儿,见到一股黑烟,从小厨房门口飘出来。
吕公有点尴尬,吕雉有点焦急。
无崖子老道偏头看了一眼,“是谁在烙饼吗?去把火熄了吧。”
吕雉赶忙跑进厨房,伸出无情铁手,直接将焦糊的面饼抓出来,犹豫了一瞬,还是放进了竹筐里。
虽然糊了,依旧是一张脸盆大的葱油饼,扔了多可惜呀!
放好了油饼,又往锅里倒了一瓢水,将灶里的木柴抽出来埋进灶灰里,最后还取了一块布盖在装油饼的篓子上。
麻溜地做好这一切,吕雉又洗了一把手,抹了一把脸,才小跑到客厅。
客厅内只有父亲与二哥,以及跟着道长一起过来的金毛罗刹道童,不见了老道长与三妹。
“爹,道长呢?”吕雉心里已有猜想。
吕公朝屋后瞟了一眼,小声道:“跟你当日一样。”
“小道长如何称呼,你是哪里人?何时做了道长的道童?”吕雉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金毛道童。
“小道‘金须奴’,祖上西极之地,罗刹海边的罗刹国人。小道却是出生在神州。样子是怪了些,从小深受上邦礼仪熏陶,各种儒家典籍小道倒背如流呢!”王恶道。
吕雉盯着他的脸看得有些入神,“你样子怪了些,却怪好看哩!”
“咳咳,娥姁,你去厨房继续烙饼,等道长出来,我再唤你。”吕公道。
吕雉自知失仪,尴尬一笑,道:“女儿给道长、被爹爹与二哥泡一壶茶。”
其实已经有侍女送来一壶茶。
不过,现在寒冬腊月,茶水凉得快。等道长出来,怕是要重新上一壶。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吕媭才眉飞色舞、满脸欢悦地回到客厅。
“姐姐,道长让你进去说话,在后屋的小书房。”她对吕雉道。
吕雉也没多问,立即起身往书房走去。
吕释之倒是有心问两句。
见到自己老爹老神在在、仿佛早有所料的样子,他又忍住了。
进了书房,吕雉再次恭敬行礼。
她皴脸上难掩激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只情真意切地喊了声“道长”。
“哎,起来吧,坐到椅子上,我们慢慢说。”
等吕雉坐在对面,无崖子老道问道:“我进了沛县,便听人说,刘季带着一帮兄弟落草当了强盗?”
“他是被奸人陷害,无奈之下才逃到了芒砀山。”
激动嚷了一嗓子,吕雉又仔细解释道:“去年刘季从芒砀山回来后,有不少奇人异士出现在刘家附近。
刘季来者不拒,每有客人到访,必定热情款待。
小半年时间,我价值万贯的嫁妆,他从周珂那‘借来’的万金,全部吃喝光了。
那些异人见刘家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他们,一个个告辞离去,什么也没留下。
倒是整个泗水郡,都开始流传刘季的‘贤名’。
大家说他宽厚仁慈、豪爽大气,有长者之风。”
周珂就是在分宝崖选了一盒子金珠的倒霉蛋。
那一盒子金珠倒是价值连城,至少能换十五万两黄金。收起来慢慢,十辈子吃喝不愁了。
可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一群穷得红了眼的兄弟。
单单刘季就向他“借”了两三万金,樊哙卢绾等穷哥们儿也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