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行吗?”亚瑟端起茶杯道:“搞得跟个法国间谍似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直说了。”埃尔德开口道:“你从温莎回来之后,是不是和布鲁厄姆勋爵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亚瑟皱眉道:“我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国王陛下驾崩之前。”
“那不对啊!”埃尔德愣了:“那布鲁厄姆勋爵为什么要挑议会闭幕那天,在上院演讲时,用queen mother(王太后)来代称肯特公爵夫人呢?”
亚瑟闻言,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在埃尔德的脸上:“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不过倒也怪不得亚瑟会这么惊讶,因为王太后这个称呼在英国是不能随便用的,想要获得这个头衔,首先必须得是前国王的遗孀,其次她还是新国王或者新女王的生母,如此一来才能使用。
如果仅仅只是前国王的遗孀,譬如像是阿德莱德王后这样的情况,便只能使用queen dowager(寡居王太后),而不能使用queen mother(王太后)。
而像是肯特公爵夫人这样的情况,则无论王太后还是寡居王太后都不能使用,她最多只能称为the queen’s mother(女王的母亲),而不是被称为queen mother。
布鲁厄姆勋爵这样的上院贵族,在这种时候用王太后来称呼肯特公爵夫人,真的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尤其是他的这篇演讲还是当着来参加议会闭幕式的维多利亚的面作出的。
从前,亚瑟还不明白自己闯祸的时候,布鲁厄姆勋爵和达拉莫伯爵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埃尔德悻悻的开口道:“我听其他人说,墨尔本子爵在闭幕式结束后,义愤填膺地当面指责了布鲁厄姆勋爵,还要求他就使用这一不恰当的称呼来指代女王陛下的母亲道歉。”
虽然亚瑟当时不在上院,但他光是想想那个场景便感觉浑身掉鸡皮疙瘩:“那……后来呢?”
“后来?”埃尔德一翻白眼:“那还用说吗?你又不是不了解咱们学校的董事会主席,布鲁厄姆勋爵怎么可能惯着他?他坐马车走了。”
埃尔德嘟囔着:“要我说,他这是政治自杀。他从前就和肯特公爵夫人关系不错,估计他是对最近女王对待她母亲的方式有些看不过眼,所以就挑了个这样的方式,含沙射影的表达了他的意见。但是,他恐怕也没想到墨尔本会给他这么上纲上线。”
“而且……”说到这里,埃尔德又开始数落起首相的问题:“不是我说,墨尔本子爵是不是真的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议会改革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躲清闲?拉姆斯盖特事件发生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呢?结果现在,他成了辉格党的党魁,当上了咱们大不列颠的首相,成了女王陛下身边最忠诚的臣子了。”
亚瑟把茶杯放下,眼神却并没有随着杯底落在桌布上:“布鲁厄姆勋爵的想法我倒是能理解,但是不凑巧,墨尔本子爵也正需要机会,证明自己是女王陛下的护卫,所以他当然要咬住不放了。”
埃尔德啐了一口:“这种人可是真够恶心的。亚瑟,你就没想着去温莎,在女王陛下面前好好地参他一本吗?这老瞌睡虫凭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