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凶手，那个名叫叶青的年轻人，在亲手制造了这场屠杀后，神情竟平静得像是在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仿佛刚才碾死的不是三个活生生的人，不过是几只碍眼的虫子。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攫住了张行云，让他四肢百骸都泛起麻痹感。
他征战江湖数十载，历经无数生死搏杀，自认早已心硬如铁。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战栗。
这小子……他真的是人吗？还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
“叶青，你……你……” 张行云嘴唇哆嗦着，往日洪钟般的嗓音此刻干涩嘶哑，连一句完整的质问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通，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跨越那条名为“人性”的界限？
叶青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恐惧，只是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拂过黑龙绣春刀冰冷的刀脊，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珍视感，仿佛在抚摸情人。
他看向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张行云，眼神清澈得可怕。
“没什么可奇怪的。” 叶青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公理：“这就是军人和武者的区别。”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们中警练武，第一课学的不是招式，不是内力，而是如何高效地、不留痕迹地杀死目标。这是我们的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