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通风管道的接口,她熟练地卸下几颗早已松动的螺丝,挪开一块伪装成水泥板的轻质隔板。
这条隐秘的路径,是她以前帮林琳偷偷留下的。
失控者在堡垒内的日子并不好过,处处被人歧视,对他们抱有敌意的不在少数。
钻入管道,滑落,她悄无声息地落在林琳房间的地板上。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十几个平方的小屋,曾经被林琳用暖色的布帘和干花装饰得温馨舒适,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墙壁、地板、甚至低矮的天花板上,都溅满了暗褐色的血迹。
看得出,执法队只是做了最基础的现场搜证,还没来得及彻底清理。
程序就是这样,先申请,等批准,拿到条子,下一步才能继续。
少盖一个章,抱歉,全部作废,从头再来。
唐果戴上手套,打开一支笔式强光手电。
她蹲下身,动作比法医还要专业,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地面。
她大学主修的是刑侦,手法虽有些生疏,但足够专业。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提取地板缝隙里残留残渣碎屑,几根毛发,以及一块崩断的指甲碎片。
接下来的几天,她利用职务之便,伪造了一起不存在的案卷。
悄无声息,将这些证物分批送入了司法部的化验室。
她亲自递交申请,亲自取回报告,亲自将结果归档。
所有流程都绕开了她的直属上司,记录完美地隐藏在繁琐的日常文书工作中。
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类似于快递员,或者说是勤杂工。
几天后,她拿到了所有化验报告。
深夜,她再次潜入那个已经被彻底清理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墙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