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曼主动说了很多。
包括胡亥的死，阿房的死，父皇的死，四位将军的壮烈。
事事详尽，毫无隐瞒。
扶苏只是安静听着，没有责备，想要抱一下小妹，却无能为力。
幻影穿过身体，只有虚无。
“小妹，你比我勇敢，你做的没错，九州子民比大秦重要。”
“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何自裁，没有反抗，明知道那是一份矫诏。”
“赵高在信上说，若我执意抗旨，兵临咸阳，九州会再次陷入战乱。”
“他真的很了解我，知道我不会为了一个秦皇的位子不顾百姓死活。”
“胡亥自小聪慧精明，行事果断。”
“我只是没想过，他会...”
扶苏抬起手，虚无抚摸着妹妹脖颈上的淡红血痕，满脸心疼。
“很痛吧。”
“我若不是那么软弱，你就不会遭受如此折磨，是我的错。”
“小妹，不要恨我。”
嬴阴曼坐在棺椁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扶苏怎么哄都哄不好。
来之前，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想过哥哥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无君无父。
想过哥哥会对她失望，不愿多看她一眼，甚至不愿现身相见。
她想过很多很多。
唯独没想过，哥哥没有怪她，反而跟她道歉，夸奖她，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