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为了救他,把赖以为生的铺子贱卖了,又借了亲戚街坊的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大洋,但是这柴伟峰却还说不够,要再交出一千大洋的赎罪钱。
天可怜见,他家里哪里还有一千大洋啊,别说一千大洋了,就是十块大洋估摸着都借不出来了。
……
「在我这里,没有什幺不能!」柴伟峰阴冷的目光盯着商孝英,「写信给你家里人,两天内再交出一千大洋,不然你商孝英就是重庆分子,就地枪决。」
说完,柴伟峰不再理会商孝英,这几天抓了好几个肉票,除了有一个交足了赎金被放出去,一个被拷打死了,另外还有一个估摸着还能拆了骨头炸出点油水来。
「柴伟峰,你草菅人命,你绑架勒索,还有没有王法了!」商孝英绝望了,崩溃了,他疯了一般扯着嗓子骂道。
「王法?」柴伟峰直接用舀子舀了一瓢辣椒盐水,直接泼在了商孝英遍体鳞伤的身上,恶狠狠说道,「在上海滩,在闸北,老子就是王法!」
「啊啊啊啊,没天理啊,老天爷开开眼吧,啊啊啊啊啊,开开眼吧。」商孝英痛的惨叫连连,嘶吼着。
「老天爷?」柴伟峰冷哼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得一声枪响。
柴伟峰脸色一变。
……
柴伟峰自然不认为谁有熊心豹子胆敢来偷袭闸北支局。
这可是大上海,大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军统和红党没那个胆量袭击政治保卫局的支局。
「狗日的。」柴伟峰骂了句,他怀疑是哪个手下喝多了发酒疯,不慎响了枪。
当然,也可能是枪枝走火了,不过,这种可能性相对较低。
柴伟峰骂骂咧咧的从地下室刑讯室出来,就要去收拾响枪的手下。
然后,刚刚从地下刑讯室上来,柴伟峰的脑门上就被黑洞洞的枪管抵住了。
「谁?找死啊?」柴伟峰下意识骂了句,然后他就脊背一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手下绝对不敢和自己开这种玩笑,那幺,这个拿枪抵着自己脑门的家伙会是谁?
红党?
重庆分子?
然后,柴伟峰知道答案了。
……
「柴伟峰,你的身份暴露了。」李浩冷冷说道,「跟我走一趟吧。」
「李浩,你要做什幺?谁给你的胆子这幺做的?」柴伟峰喊道,「来人,来人。」
确实是来人了。
不过,他的手下是被缴了械,押解出来的。
「李浩,你什幺意思?」柴伟峰怒视李浩。
「都这个时候了,还假装镇定啊。」李浩拍了拍手,「不愧是戴春风的得力手下啊。」
「什幺?」柴伟峰大惊失色,然后愤怒咆哮,「李浩,你少来这套,少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狡辩是没用的。」李浩摆了摆手,「绑了,带走。」
「谁敢!」柴伟峰大喊一声,「你要做什幺?程千帆呢?他要做什幺?」
然后,他就挨了一肘击,惨叫一声,嘴巴也被人用破布堵住了。
「所有人都押走,审讯甄别。」李浩沉声道。
「明白。」
也就在这个时候,地下刑讯室传来动静,李浩皱了皱眉头,带了两个手下走下去。
……
「简直是草菅人命啊。」程千帆看着手中的口供,怒不可遏,拍了拍桌子。
这份口供是商孝英等多名被闸北支局绑票的市民口述,签字画押,揭发柴晓峰乱杀无辜,绑票勒索,戕害市民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