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直到中午吃过饭以后才意识到一丝不对劲,雷宝昨天下午走的时候跟他说的是第二天早上一准回厂,可这都过了午饭点,还不见人。
如果是孙胖子跟他说这话,他根本不会多想,可雷宝不一样,他部队出身,军人作风一直没变,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道是雪下的太大,路没法走?
可即使是这样,按照雷宝的性格,也一定会想办法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
秦飞越想越不放心,动了去雷宝家看看的念头。
横竖马上快过年了,怎么着都要去一趟,他叫上孙胖子,先去安州市区买了点年货,然后开车直奔雷宝家。
秦飞想过很多种可能,例如路太滑雷宝把车开翻了,例如雪太大把他家后边小河上的桥压垮了,例如他儿子小宝又犯病了,唯独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
记忆里那个寒酸却又很温暖的小家只剩残垣断壁,雪未能全部掩盖的,是醒目的焦土。
“飞哥,你确定这是雷厂长家?”孙胖子看着眼前的废墟傻了眼,“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你也只来过一次,认错路很正常,雪又这么大。”
秦飞多希望孙胖子说的是真的,可他没有记错,雷宝的家太好记了,从小木桥过了河,河埂上第一家就是。
“没有错。”秦飞哽咽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还没见到雷宝,可他已经猜到了残酷的现实是什么。
两人很快找到了隔着几十米远的邻居家,一进门,堂屋里两口醒目的棺材让两人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