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政府能派遣医生和科学家研究珀铅病,那这个王国还能发展得更好。」
「我之所以会邀请你加入,是因为我看到了世界的烂疮,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治好这个世界。」
「海贼?」
呵————
一声饱含无奈和辛酸的叹息从巴泽尔口中传出。
「我们百兽杀的人再多,但大都也是身为海贼的同僚。」
「名义上是创世神后代的天龙人,他们杀的人比我们多得多。」
「三年一度的脱兔竞赛,整座小岛的生命将全部化作供他们取乐的猎物。」
「身在北海的你可能不清楚天龙人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但我行走于伟大航路,却看见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看到了天龙人因为某个男人的妻子貌美,便将她抓回圣地玛丽乔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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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为了朋友冲进圣地玛丽乔亚。」
「看到了缺胳膊断腿,甚至只剩下头颅和心脏都能活下来的怪物。」
「这双眼睛见证了太多悲剧,劳伦。」
劳伦通红的双眼下意识看向男人。
瞳孔中倒映着露出悲之色的巴泽尔。
「你被人用牙齿咬住裤腿,求你杀了他的人类吗?」
劳伦愣住。
「你被人用没有嘴唇的牙床祈求,祈求你杀光世界上所有的天龙人吗?」
「————够了!」
双拳攥紧,口喘粗气。
身为医生本该理智,但在这一刻,劳伦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巴泽尔所说的画面。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是真的就是真的,我无法编造出那种地狱恶魔看到都会胆寒的画面。」
话到这稍作停顿,巴泽尔知道身旁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点。
医生是很矛盾的职业。
他们必须保证自己「无情」,这样才不会共情病人的生死悲欢。
但他们却也是最重感情的人。
正因为他们太了解生死离别的悲,才知道身为医生的自己不能共情。
若是每一个医生都将自己代入他人的悲伤,那握住手术刀的手要怎么稳住?
他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导致某一次手术失败。
「好好考虑一下吧,医生。」
巴泽尔在劳伦肩头轻拍几下。
「是加入我们一起医治这个已经病入膏盲的世界,还是留在这里,去拯救一群已经无药可救的疯子。」
「我会在这里待1天,1天后不管你有没有联络我,我会立刻启程离开。」
「劳伦,」
半只脚踏出办公室,巴泽尔先是朝门口站着的橘发女性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侧过脸。
「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你现在之所以会感觉迷茫。」
「是因为你知道我没有撒谎,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所说的一切都在颠覆你对世界的认知。」
「我很期待你加入我们。」
「混沌,我们走。」
黑暗中突然张开一道大嘴将巴泽尔吞下,随后消失不见。
「劳伦————」
橘色头发的年轻女性抱着病例板,看向自家恋人的目光满是忧色。
「大海贼巴泽尔,束手就擒,别以为这里是医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少尉,等等啊少尉!您还不能下床啊!」
卡洛斯坐着轮椅快速赶来,目光扫过房间内外。
「奇怪,那个护士不是说有奇怪的人出没吗,人呢?」
劳伦收拾好心情,转过身勉强挤出一抹笑脸。
「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刚刚只是我和护士长在聊珀铅病的医治方法。」
「是这样吗————」
看着海兵们推着那名海军少尉返回病房,劳伦再也撑不住。
几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砰——!
门被再度关上。
「我没事,艾拉。」
劳伦将恋人搂在怀里,摘下眼镜,脸埋在那头橘色秀发中。
「你全听到了对吧?」
艾拉轻轻搂住男人的脑袋。
「嗯,全部。」
「————我该怎么办,艾拉?」
「我能听出来那个男人没有说谎,珀铅病之所以无法治愈,或许正是因为它不是传染病,而是毒素。」
「我没有办法阻止弗雷凡斯停下珀铅生意,先不说世界政府会怎么处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