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拦路
干掉一名高级政客这件事,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非常谨慎的,因为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当一个政治团体开始使用物理手段解决那些政敌的时候,他们的政敌也会开始考虑使用物理手段解决他们。
“恐怖政治”和“子弹政治”一直都是政客们极力回避的,毕竟人的躯体就是那么的弱小,在面对子弹,暗杀,各种“意外”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的抵抗力。
你能使用这种手段,别人也能,而且你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使用怎样的手段,来带走你的生命。
维持规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更好的约束别人,而是让规则的力量能够保护没有离开规则范围内的自己。
所以当蓝斯提出“如果他遭遇了意外”这样的假设时,克利夫兰参议员的第一个想法是拒绝,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参议院的席位很重要,决定了在接下来四年时间里社会党是否能稳住自己的阵地。
尽管联邦党和工党的六个席位是“波动性”的,可以被收买,左右摇摆,但不能总是什么事情都去收买这些人,而且在某些可能和他们立场相违背的提案上,他们是不能被收买的。
一票否决权这个东西在政治上的价值非常的大,只要能否决,就能平衡党派之间的政治势力。
所以,因德诺州的这个席位非常重要,更重要的是韦德州长如果在背叛了他们之后不付出一些代价,也会开一个坏头。
别人会觉得……也许这次只是他运气不好,换作自己可能会运气好一点,那么他们就会尝试着在背后做出一些交易来。
接下来几年必然是自由党的时代,他们掌握着那些大方向方面的政策发布和实施,加上州长的更迭,很难让一些渴望继续在州长位置上坐下去的社会党州长,作出一些调整来。
他们甚至都可以找到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我不是不忠诚社会党,我只是想要抓住州长的位置不放手,不给自由党候选人任何的机会!
哪怕是在社会党控制的地区,自由党委员会也能提名某个自由党人成为该州的州长候选人,而且也一样有人在社会党的地盘上给自由党人投票。
人是很复杂的,这很正常。
那么他们为了确保自己的位置不动摇作出的一些看上去并不致命的变化,似乎就变得很合理。
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房间里的几个先生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实际上都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包括克利夫兰参议员,他也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委员会主席先生才咳了一声,“先看看情况,如果他决定了和我们决裂,走上另外一条路,不管是哪一条,只要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么……”,他看向了蓝斯,没有继续说,但他的表态已经很明显了。
蓝斯微微颔首,“我会让他明白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承受不了的,惨重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委员会主席顿时有些讶然,随后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杰弗里一直说你很聪明,我始终不相信,我很抱歉我居然有这样糟糕的刻板印象,这是我的问题。”
“你很有意思,蓝斯,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也请你按照这样去做。”
委员会主席并没有详细的说要怎么办,作为一名顶级政客他很清楚不露出“破绽”的重要性。
如果韦德州长的事情引发了一些强烈的情绪,那么他就可以说,是蓝斯自己会错了意,所以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人们总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一个甩锅的小手段,就非要说是他做的,人们只会去迁怒于蓝斯,哪怕他们知道这件事,蓝斯只是一个执行者。
上位者的游戏就是这样,山巅上总是那些人,反倒是他们手里的工具,换了一批又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