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人是他的好朋友,但是语气里带着一些……令人可能有些唏嘘的羡慕嫉妒和试探。
库伯此时正处于亢奋当中,他没有察觉出来,或者说察觉出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因为他将会和这些人,自己的同事,朋友,成为两个世界,两个阶级的人。
他要成为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了,他得保持自己的谦逊得体,还有风度。
“不,这件事……等下班之后到了俱乐部我再和你们说。”
“现在,我需要去带着我的东西从这个该死的地方永远的离开!”
他不是把工牌摔在了办公桌上就代表他完成了所有的离职手续,他还有一些其他工作要做。
工友们此时虽然有些好奇,不过既然库伯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逼他现在就说,只是纷纷的祝他好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库伯的离开让工厂的经理还主动出言挽留了一下,毕竟他在工厂里工作了十几年的时间,也算是工厂的老人了。
他在这里的价值除了他能通过工作为公司带来利润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那些大集团的工厂里总能见到一些老头子们还在工作,是工厂真的缺少不了他们吗?
未必!
这些老人过去并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大多数是没有上过大学的。
他们对先进的科技不敏感,也不了解,不如那些从名牌大学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但为什么工厂还要留着他们?
就是为了用他们来告诉每个工人,只要他们不惹麻烦,愿意听资本家的话,那么资本家们就会让他们在这里干到老。
干到老,已经成为了资本家用来吸引底层工人的一种手段,并且他们把这种诱惑包装成为了一种充满温情的企业文化。
以至于很多工人都有一种“我要老死在工作岗位”上的想法,而忽略了他们实际上只是流水线中被剥削压迫的一员和一环。
只要他们存在的利益不符合工厂的利益,工厂立刻就会启动公事公办规则,把他们无情的踢出。
库伯这些年来任劳任怨,也算是一个听话员工的招牌,如果他这样的老好人都会离开工作岗位,难免那些刺头会编造出什么谣言来,影响生产。
可库伯的离开的意愿已经不容动摇,他和主管之间的矛盾不可能缓和或者化解,留下来只会非常的难受,所以他拒绝了工厂经理的要求。
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回了一趟家,他的妻子也有一份会计师的工作,他们的孩子则在社区的托儿所中。
他简单的把东西放好,从珍藏的酒柜中取了一瓶酒,然后用纸袋子包裹好,放进了车里。
他要喝上一杯,和他的那些朋友们。
晚上七点钟,灯火通明的工厂并不会结束今天的工作,因为充满电的新工人已经开始准备进入工作岗位。
而那些干了一天疲惫不堪的工人们,则开始完成他们今天工作的最后工序。
当车间内的铃声滴铃铃铃的响起时候,那些干了一天活的工人们后撤了一步,休息好精神焕发的晚班工人们则上前一步。
一切就在这个短短的瞬间完成了工作的交接,他们互相道晚安,然后离开了工位。
几名工程师换了衣服之后乘车前往了附近的工人俱乐部,并且在工人俱乐部中找到了库伯。
他预订了一个私人房间,然后要了一些食物,剩下的就不用俱乐部管了。
俱乐部有烤肉,炸鸡什么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快餐食物,且热量爆炸,这对工作了一天迫切需要补充能源的工人们来说恰恰是他们最需要的。
等几名同事进入了房间里之后,他们关上了门,库伯把自己带来的威士忌打开,这让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作为中产阶级,还有什么能够比干了一天其实不算太累,但精神疲惫的工作后,吃上这些美味的食物然后喝上一杯更舒服的?
“法克,库伯,你真的遇到了好事情!”
和库伯关系比较亲近的一个同事忍不住出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瓶酒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