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睡?”
季驼子瞅了一眼叶十三们住的屋子,纳闷的就是一句。
“爹,娘,您二老困了就睡,我值守着好了!”
季二牛催促了父母一句,然后就去给马添夜草。
快到子夜时分,叶十三们还在围炉烤火聊天,一点都没有要出动的意思。
此时,就是百花楼,男客们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两名客人泡完了桶又听曲,听完了曲又叫了酒菜开始大吃大喝。
陪酒的窑姐儿,换了一拨又一拨,就是没有个让二人满意的。
就是听曲,这二位,箫声嫌沉闷,笛声又嫌调子悠长,弹琵琶又嫌音色单调,琴瑟和鸣吧!他们又嫌重音吵闹。
哪怕是窑姐儿给捏脚捶腿,不是嫌力道轻了,就是嫌下手狠了。
总之,没有一样能让这二位满意的项目和人。
十五六的姐儿,他们嫌青涩无味。二十五六的,又嫌人家半点朱唇被万人亲过。来个丰腴的姐儿,他二人嫌肥胖油腻。小巧玲珑的,却又嫌人家骨瘦如柴没韵味。
就连酒菜,不是嫌盐水鸭味道淡得如嚼锯末,鱼头炖豆腐上桌,却又嫌豆腐咸得齁人。
如此反反复复,挑三拣四,气得老鸨子在心里,已经把这二位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二位爷!”
老鸨子强颜欢笑,款款上前,抓起酒壶,就给二人的杯子里各添了一杯酒后,耐着性子笑道:“这时辰也不早了,百花楼也该打烊了,还请二位爷先把账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