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地斧派有什么惊天手段,原来也不过尔尔。」
「这般小门小户,也配让我拜入?」
郭泽旭一张老脸被噎得青红交错,却也不再废话,猛地催动法诀。
剩余三具尸傀当即发力,竟是一起硬撞进来。
周青早有防备,却不急着祭出落宝金钱,只把法诀轻轻一掐。
霎时两重护山大阵轰然转动,光焰万丈。
金枷玉锁阵内,金枷乱舞,玉锁横飞,无数金枷玉锁虚影凝若实质,便将三具尸傀尽数套住。
那枷锁越勒越紧,铁链铮铮,任由尸傀力大如牛,也只能原地蹦跶,无法挣脱分毫。
紧跟着,金罡铁蚁阵嗡鸣大作,漫山遍野的铁火蚁得阵法金光灌注,个个背生金纹,汇成一股金黑浪潮,呼啦啦扑向尸傀。
火星四溅,嗤嗤作响。
纵使尸傀皮肉极为强悍,却也被啃得青烟直冒,黑水横流。
郭泽旭见状,脸色由青转黑,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本意是要逼周青先出落宝金钱,再暗里祭出短锤偷袭,谁料这小贼滑似泥鳅,竟是仗着阵法,把自己三具尸傀活生生困住。
却是不知,周青使那落宝金钱,只是存心想要白赚他这几具尸傀。
并不代表,周青倚仗阵法,敌不过尸傀。
毕竟,两重阵法也都有着二阶极品威能,不在尸傀之下。
眼见铁火蚁越聚越多,三具尸傀嘶吼连连,竟是被蚁群一点点消磨。
郭泽旭心头滴血。
每具尸傀都是筑基巅峰战力,乃是宗门底蕴,如今却是要折在此处。
周青负手而立,嘴角噙笑,朗声又道:「老匹夫,你这几具烂骨头,虽是战力平平,但也能喂个灵虫,还算是有些用处。」
郭泽旭闻言,胸口一闷,险些又喷一口老血。
他狠狠瞪着阵中那道人影,连忙把袖一甩,收了法诀。
三具尸傀被金枷玉锁拖拽着,跟跄后退。
铁火蚁仍是不肯罢休,一路叮叮当当咬得尸傀火星乱迸,直至退出阵外十丈,蚁阵方止。
但那三具尸傀,也都损伤严重。
若想修补,不知又得赔进去多少灵物宝材。
郭泽旭擡眼望阵,只见光幕之内,周青好整以暇,把落宝金钱在指尖滴溜溜转得金光乱闪,却再不祭出。
他面皮抽动,半晌憋出一句:「好!好!好!」
「小友今日手段,老夫记下了!」
周青闻言,只作耳边风,扬声笑道:「慢走不送!」
「改日记得多带几具好货,莫教我失望!」
郭泽旭怒哼一声,黑袖翻飞,卷起尸傀,化一道乌光遁入远处。
见得郭泽旭当真走了。
缩在一旁划水的童婉萱才松了口气,连忙整了整衣襟,风也似卷到周青跟前,未语先笑,声儿又软又甜:「虫魔前辈神威,奴家今日才算开了眼!」
「那老贼纵是假丹修为,也只得抱头鼠窜、狼狈败退。」
「似是前辈这般人物,真是个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说话时,她眼波里全是敬慕,几乎要滴出水来,全然一副倾心模样。
周青却是连眼皮也未擡,只是冷飕飕瞥她一眼,忽地嗤笑一声:「道友在旁边看戏良久,若是本座稍落下风,你怕不鞋底抹油,早就溜得没影了?」
童婉萱被他一语道破念头,粉面微红,娇嗔道:「前辈这话可就冤枉奴家了!」
「那老贼乃是假丹大能,奴家不过小小筑基修士。」
「这点微末本事,哪敢上前添乱?」
「方才前辈未到,奴家也曾在阵盘上苦苦支撑,好歹拖了那老贼一时半刻。」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周青冷哼,声如冰刀:「凭你也敢说苦劳?」
「若有下次,再敢在旁划水观望,本座定要手握持金鞭,先将你打个半死再说。」
话音未落,他袍袖一拂,已然回洞。
童婉萱怔在原地,只觉后脊凉气直冒,半晌才回过神来,暗拍胸口,脸上惶恐褪去,忙去招呼那百余名练气邪修收拾残局。
一样样指使得风车也似转。
众人见她面色不善,谁也不敢怠慢,纷纷卖力收拾起来。。
忙里偷闲之时,童婉萱抚着心口,越想越怕。
那虫魔当真不俗!
不过筑基中期,竟是把假丹老祖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