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说话算数」,陈宣认真点头道,在她不舍的目光中接过一根针,心头却莫名有点罪恶感,暗道自己真该死啊,居然对这幺小的女孩子玩欲擒故纵……
拿到针,陈宣也没做什么,低头打量把玩着,无比随意道:「我叫陈宣,你呢,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里的?」
见他好说话,女孩放松下来,但闻言当即就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眼圈发红低头咬着嘴唇道:「我叫张兰兰,家里哥哥娶嫂子给不起聘礼,商量一番就把我卖了」
又是穷给闹的啊,陈宣心头暗叹,却是转移了女孩的注意力。
趁着张兰兰注意力被转移,陈宣回忆上车前早上太阳的方向,左手在车厢地板用指甲划了个不清晰的浅浅十字架,又在十字架的四个方向用别人应该不认识的符号进行标注。
做这些的时候,他嘴上也小声说:「那你怪他们吗?」
「为什么要怪呢,哥哥娶嫂子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大事,能帮到家里我很高兴,只是有些不舍离开了爹娘,还没报答他们呢,将来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张兰兰理所当然道,只是情绪低落。
陈宣不知道作何感想,有些心酸,你这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啊。
或许旧时穷苦人家的女孩都是这般想法吧,她们生而卑微。
嘴上说着话,陈宣小动作却是不停,借的一根针在车厢的地板的一根铁钉冒上不着痕迹的来回轻轻摩擦……
不再去揭人家伤疤了,他反倒得寸进尺问:「能否再借我一根线?」
「你真不是要缝补什么吗?」三言两语放松戒备的张兰兰疑惑道,她似乎不懂得拒绝,还是犹豫了下从荷包中取出一卷细线,扯出一节用牙齿咬断递了过来。
一米多长,足够了,管他有没有用,姑且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