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长期透支,如同火上浇油,将这种神经紊乱推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
「能治好吗?」上杉邦宪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紧紧盯着医生的眼睛,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教授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几秒钟,在上杉邦宪的感觉里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最终,教授缓缓地、带着沉重的歉意开口:
「邦宪桑,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进行干预,包括药物调整、神经调节治疗以及深度的心理疏导。但是—」内科教授顿了顿,斟酌着措辞:「这种由深层心理创伤叠加长期高压环境诱发的重度自律神经失调,其病理机制非常复杂,治疗过程会相当漫长,而且-很难保证能够完全、彻底地治愈,恢复到他理想中的状态。这需要时间,需要定宪君本人极强的意志配合,也需要」一些运气的成分。」
「很难——-完全治愈———」这几个字,像冰冷的铁锤,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上杉邦宪的心口上。他手中那份轻飘飘的报告,瞬间变得重逾千斤。
不是取向问题,不是身体残缺,却是一道无形的、缠绕在神经深处的锁!一道源自过去的阴影,一道被现实压力加固的牢笼!东大医院的权威诊断,几乎宣判了他抱重孙希望的死刑。不是「不能」,而是「极难」,这种带着渺茫希望的绝望,比直接的宣判更令人室息。
上杉邦宪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书房里那些象征着智慧与传承的厚重典籍、那些代表着家族荣耀的古老物件,此刻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精心规划的未来一一四世同堂、血脉绵延、上杉家后继有人的图景一一就在医生那带着遗憾的宣判声中,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堡,瞬间崩塌、湮灭。
上杉宗雪赶紧扶住了爷爷,却扶不住他的灵魂。
一股冰冷刺骨的绝望,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冻结了他的血液,麻木了他的神经,上杉邦宪74年的人生,东大讲坛上的挥斥方道,历史长河中的纵横拽阖,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不能考虑做试管婴儿么?教授,你不是说哥哥的身体无功能性缺失么?」上杉宗雪赶紧说道。
「这种情况想要做IVF(试管婴儿)」」-几乎不可能。」东大教授当然想到了这个,负责会诊的产科教授跟着说道。
他简单地讲了为什么。
想做试管婴儿需要取精,而植物性神经素乱形成的严重性抑制最大的难点就在这里IVF的取精手段非常原始,简而言之就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