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勘酌用词,最终选了一个最中性的、也最冰冷的:「那个收银员呢?你受伤的时候,
她在哪儿?」
病房里的温度骤降。
冈田将义面色惨白。
美纪..人在欧洲旅游,现在可能在意呆利佛罗伦斯——-她这两天都没联系,上一次联系还是叫他多汇点钱,她在世界时尚之都米兰疯狂购物血拼,钱不够用了。
「父亲!」将义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激动牵动伤口,额角渗出冷汗,「她是我选择的人生伴侣!至于那两个孩子..」」
他喘了口气,眼神锐利如刀,「她们的生命价值,不需要用任何标准来衡量!保护她们,就是我穿上这身警服的意义!这和您理解的『价值』,恐怕永远无法一致!」
「将义!少说两句,你还有伤!」清子夫人急得声音发抖,近乎哀求地看着儿子,又无助地望向丈夫。
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一方是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和权力逻辑,一方是捍卫个人选择与职业信念的孤勇。那场因婚姻而起的冷战造成的父子裂痕,即使这样也没有丝毫减弱和修复现象。
冈田将荣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着儿子因激动和疼痛而更加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固执。电视屏幕上,无声的画面正重播着他扑向岁徒、用身体护住孩子、后背中刀瞬间的慢镜头一一那动作,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
金融厅长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作为父亲,看到儿子如此惨烈的一幕不可能无动于衷,作为以严谨冷酷著称的金融厅长官,儿子的行为为他赢得了巨大的政治声望和民众好感,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虽然这是个逆子,虽然两人关系很差,但是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份复杂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更加冰冷的命令:「好好养伤。不要辜负警视厅和国民的期待。」
金融厅长官转过身,不再看儿子,对着秘书官吩咐,「把补品留下,联系院方,用最好的药,
确保他尽快康复。」
说完,他径直朝门口走去,步伐依旧沉稳有力,但那挺直的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和一丝战败的落荒而逃。
「亲爱的!」清子夫人焦急地喊了一声丈夫,又回头心疼地看着儿子,进退维谷。
「母亲,您陪父亲回去吧。」将义重新趴回枕头上,声音疲惫至极,闭上了眼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