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陆洋点了点头,接着道:「双雪涛的作品——挺不错的!」
「不错个蛋,反正我没有下岗的亲人——」
「这是对时代的控诉!」
「控诉个蛋,」沈言摆手:「我最讨厌的就是伤痕文学,踏马的农民能干,工人能干,军人也能干,就他们不能干,觉得自己悲惨,可是,农民一辈子都是这么干的!农民不是人?」
《人世间》有一段描写:一个城市女孩跟郝冬梅一起下放XJ,那女孩手冻伤了,一脸悲哀的说我的手生来是弹钢琴的现在只能挤牛奶!
所以,农民的手天生是挤牛奶给她们喝的?
你真让他去种地,他会觉得这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他们很讨厌《刘三姐》,因为《刘三姐》里面五谷杂粮都不种,饿死你这人之初;问你几月是谷雨呢,问你几月是春分咧;富人只会吃白米耶,手脚几曾沾过泥;问你几时撒谷种,问你几时秧出齐哪嘛哟哟;一块大田交给你,怎样耙来怎样犁哪嘛哟哟——
「我最讨厌莫言,莫言笔下的农民,比如《丰乳肥臀》,大都是兽性大过人性,各种银乱、落后、低劣——描写的角度刁钻且猎奇,看上去更像是白人老爷睡前的猎奇读物。」
「所以他能拿诺贝尔文学奖嘛!」
呃,双雪涛的创作母题是20世纪90年代经济体制改革大背景下东北人民的奋斗和挣扎。
很类似伤痕文学!
这帮作者,真比不上汪曾祺。
汪曾祺当年在《随遇而安》、《自报家门》里写说这几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和农业工人一同劳动,吃一样的饭,晚上睡在一间大宿舍里,一铺大炕。我比较切实地看到中国的农村和中国的农民是怎么回事。」
初干农活,当然很累。像起猪圈、刨冻粪这样的重活,真够一呛。我这才知道「劳动是沉重的负担「这句话的意义。」
陆洋还有饶小志离开后,沈言去了趟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