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颗丹药,够你使吗?」长生教主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歪着头,跟瞧穷同僚似的,多少沾点趾高气昂了。
「够我帮你宰一个九炷香了。」
天残僧将那些丹药果断的扔入了自己的秘境里,生怕长生教主反悔。
「现在信我傍上大腿了?」长生教主问道。
「信了,信了,你到底傍上谁了?」天残僧好奇的问道。
长生教主双手合拳,朝着东市街的方向举了举,很是虔诚的说道:「明江府大先生周玄。」
「这丹是周上师炼的?」
天残僧惊诧道。
「那可不,周上师这给天穹炼的第一炉丹,你猜炼了多少颗?」
「多少?」
「六百四十四颗。」
「嘶————」天残僧眼神里立马透出来羡慕、嫉妒还有恨。
他哪里想得到,前些天他还不放在眼里的周玄,如今已是这么香的饽饽。
「就东市古殿那个破炉子?炼六百多颗丹?」
「嘿,要不说周上师厉害呢。」
「那古殿,我记得要给殿主交六成的租子,六百多颗丹,那不给那殿主赚到笑?」天残僧又问。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窝窝囊囊?周上师的租子老早就谈好了,只要交纳半成。」
「殿主不闹?」
「闹?再闹,那半成也不给,周上师便是这等雷厉风行之人。」
长生教主再次讥讽着天残僧:「都跟你说了,周上师可不是你这种窝囊废。」
天残僧这个气啊一这长生教主才傍上大金主,说话用词,很是扎耳朵,左一个窝囊,右一个窝囊,不把昔日同僚放在眼里。
但他又发不得怒,才收了十粒喜寿丹呢,要让他把丹吐出来,那是万万不能的。
天残僧强压住了怒火,将话题挪开,问道:「教主,你忽然唤我临凡,又突兀的赏了我十颗喜寿丹,必然是有事找我办啊,说吧,办什么事?」
「你说临凡,我还想问问你呢。」长生教主回问道:「今日我密信才出,你为何会这么快临凡?不需要向门官申请吗?」
「若门官是彦先生,那我肯定是要申请的,但彦先生这几日报病休沐,是钟官守门一钟官与我是老相识了,也爱听我讲些佛法,我要临凡,那不是随去随往吗?」
「哦。」长生教主点了点头,说道:「找你来嘛,是有要事相商。」
他将包裹再次打开,取出了那些被噬丹虫毁掉的喜寿丹,说道:「瞧见了没一袄火教的阴奴儿,花了两颗丹药,想着买通我,用噬丹虫,毁掉周上师的六百多颗金丹。」
「你被买通了?」
「胡扯,我怎会被买通?那周上师的本事,你以为只能一炉炼六百四十四颗金丹?」
「难道,还有别的本事?」天残僧问道。
长生教主捋着胡子,说道:「你可知周上师已经马不停蹄的炼制第二炉丹了,这第二炉丹,炼的是一颗三品丹药。」
「————」天残僧有些后悔,是真的后悔。
前段时间,他若是不那么飞扬跋扈,把周玄得罪了,亦或者能像长生教主这般,八面玲珑,那给周玄效力的神明级,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现在嘛,好处被长生教主吃了独食了。
「有周上师在,以周上师许给我的好处,时间只要积攒得长了,那袄火教给我的两颗丹,算个屁啊!」
长生教主很势利,但越是这么势利的人,越是分得清楚,一顿饱与顿顿饱的区别。
若是他帮着袄火教,对付周玄,周玄扳不扳得倒还是两说,袄火教给的丹药,也就是一锤子买卖。
但若是抱紧了周玄,那可是抱紧了丹祖、财神爷。
他又不傻,怎会向周玄倒戈?
「既然你不愿意对付周上师,那你为何让阴奴儿的噬丹虫,去啃咬周上师的丹药?这不还是帮衬着袄火教吗?」
天残僧觉得长生教主简直是左右脑互博,做事矛盾得很。
长生教主却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神色,目露嘲讽神色,说道:「秃驴啊秃驴,你这脑子,被丹药和佛经搞坏了,完全转不动,我要去天穹长生宫里,告那袄火教一状,不主动毁去二、三十枚丹药,我怎么获得阴奴儿的信任?
不毁去二、三十枚丹药,坐实了阴奴儿、袄火教的辣手,那又怎么激起青羊宫主的怒火?
捉奸拿双,捉贼抓赃,这些被毁掉的丹药,便是袄火教的赃物,青羊宫主要见了心爱的丹药被毁,你猜他会发疯到什么程度?」
「教主,我万万没想到,你心肠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