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良在大四喜麻将馆的废墟里,动用微末的风水之法,掘土刨砖,将逝去的牌友焦尸,一具具的搬出废墟之时,便感应到了,有一张大符,符纸只有四笔朱砂,以两两交错的形态,促使一口道阵之井,拔地而起。
这一刻,云子良听到了龙神的无奈啸叫,也见到了东市街的上空,日月沉降失去了规律,一会儿日月无光,一会儿日月交汇,东市街的时空里,似乎成了乱序的状态。
「遁甲大法师,九灶香的囚龙井。」
云子良当即便起了身,朝着周家净仪铺跑了过去到了位置,他便瞧见,有三个狐裘年轻男子、吕明坤,都仰头望着天。
「我感觉我们好像被人囚禁起来了。」
狐丑儿仰嘴,吐出了一个纸人,朝天攀援,攀援到五六十丈时,忽然起了风,风如一柄剪子,咔几剪刀下去,便将纸人剪得七零八碎,成了一张张纸片,缓缓的落了回来。
「好像是一口井。」
「不是好像,这就是一口井,遁甲大法师,最擅长布出道阵,此阵法,名为囚龙井,
是九灶香手段才能使得出的大阵。」
「老人家有些眼力。」
一阵苍茫的声音,于天空之上,缥缈而来,同时,那五个已经被诛杀的遁甲五香弟子,尸身忽然浮起,飞自凌空七十丈时,五具尸体便聚合在了一起,成了一朵花。
膨!
一声闷响传出,五尸同时爆开,血雾便弥散开来,等到血雾散去,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道士,左手托着一枚龟甲,以「仙鹤单脚独立」状,悬于天上。
他朝下脾而去,瞧见云子良后,两弯略带脂粉气的柳叶眉毛便燮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明江府多高人,随便一个街上的老山人、老道土,便能望破我的法门,仔细一看啊,竟是三百年前的出云山人一一云先生,
传闻云先生当年四柱香,以感应寻龙气,藏了数条大龙于身,横推道门无敌手,只可惜我赵青霄晚生了五十年,不然还真想与你云先生分个高下,瞧瞧是我的井能锁得住你的龙,
还是你的龙,能破得了我的井。」
「呸!要我还是巅峰九香之时,你这破井,我单手便能破之。」
云子良爱面子的劲又上来了,输阵不输嘴,这是他的老传统了。
实际上,云子良面对这口九香的「囚龙井」,还真是没有十足的信心破掉。
虽说天下道门,殊途同归,但各大宗派门庭之间,也有克制之说。
遁甲与寻龙,这两派道门,关系就比较特殊,不是绝对的克制,双方过手,输赢之中,地形极为看重,
遁甲以「法、阵」著称,所以遁甲称为大法师,既然是大法师,地势若是复杂,胡同多、街多巷子多,方便他们施展道法。
寻龙以「天地、自然」的龙气著称,道门称寻龙为寻龙天师,若在山河大川,旷原野壑,寻龙天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本事来。
东市街便是前者,云子良哪怕是九香,与同为九烂香的赵云霄斗了起来,输了一手地势,多半也是对不过的。
「单手便能破我囚龙井?云先生狂妄了。」
赵青霄也没有真去理会云子良,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擒住身怀四境大地法则的白狐狸,带回京城府,交到遁申老祖宗的手上。
为了这只白狐狸,他不得不在最后关头,听从了万色界的劝说,入了这天地棋局。
「我没有工夫与你这老人家动嘴,街中白狐狸听好,你有四境大地法则,东市街中,
又因为一条成了气候的大龙在此,风水非同一般,
你能驱动此地风水,将自身掩藏在街中,使得许多道门都找寻不到,我却不同,此阵,名为囚龙,莫说它还不是祖龙,就算真是明江祖龙,我也能将它囚禁困锁,指望大龙帮衬你,怕是痴心妄想。」
赵青霄的话,却引得云子良不爽了起来,嘲讽道:「少吹点牛吧,小牛鼻子,若是一个九香的囚龙井,便能囚住祖龙,那并国九府的祖龙皆受你们的管辖,你们青天道,岂不是反了天了?」
若说道门势力,
并国之中,天眼观是第一,遁甲的青天观是第二,寻龙的云龙观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