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冷峻说道。
话音一落,墙小姐的意识便出现在了罡风洞里,在这场棋没有下完之前,她无法再回到秘境之中。
「果然,如同墙小姐的猜测一一在我秘境之中的人,既属于局外人,也属于局内人,
只要依我的心意,他们便能出局、或者入局。」
周玄想通过感应力,去和墙小姐连结上,却发现,他压根无法进行连结。
「看来,出局、入局,只有一次机会,出了局,便再也入不了局,同样,入了局,在棋局没有结束之前,便再也出不了局。」
「但是,也够了,我的手里,有王炸。」
周玄笑了起来,举起了执棋的右手,将原本要下在边角的白子,置放在棋盘的「天元」处。
这一招棋,让摩崖僧大感意外,他饶是没忍住,询问周玄:「周施主,边角代表罡风洞,此地战事吃紧,你却在天元落子,这是要将活气,赋予到了明江府的游神司。」
「天元」,是棋盘的正中心,游神司座落在明江府的利苑大厦顶层,并非明江府最中心的地带,但按照地位尊崇来说,这座游神司,又的确是明江府最中心之处。
「边角战事吃紧,那是墙小姐没有入局,如今墙小姐已经入局了,战事便不吃紧了。」
周玄指了指罡风洞内。
墙小姐是曾经骨老会的「叹息之母」,
骨老会所有关于血肉的奥秘,都是从她的身上学来的,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讲一一墙小姐是骨老会的缔造者。
对于血肉的奥秘,井国没有人强过她。
她一入场,整个罡风洞中,因为恶战散失在地表的血迹、残肉,像一枚枚钢铁碎片,
被一尊巨大的磁石吸引l,朝着墙小姐的意识体,聚拢而去。
洞里的一众人等,便肉眼可见一堵几乎占据了半个罡风洞的血肉之墙,迅速垒造完毕「叹息母墙。」
骨老会的骨老们,见到了墙小姐,一个个兴奋的叫出了声。
这堵墙,拦在了所有人的身前,替他们扛下来贝叶狂风。
狂风中的腐蚀之力,将墙腐蚀出来许多大大小小的坑洼,但那些坑洼,不过是在一堵数百丈长、数十丈高的墙上,抽掉了数块墙砖而已,压根就威胁不到墙小姐。
「佛国的畜生,今日,本小姐要用这面肉墙,围杀你,骨老何在!入我血肉墙身,以护身神咒,加持我的血肉之力!」
墙小姐控制之下,血肉高墙上,便裂出了不少的血肉孔洞,乐师、画家以及其他的骨老会痛苦派,与母墙有着天然的默契,一个接着一个,进到了孔洞之内,催动了护身神咒,
彭升也对着彭家镇的族人下令:「树族族人之中,有以加持血肉之力刺青的族人出列。」
曾经的刺青树族,修行的是「二十四副神明图」,但自从彭家镇被三头石佛统治了之后,他们便不再修行神明图,而是在自己的身上,刺下了诸多恶鬼的刺青,将自己的身躯,当成了「养鬼之地」。
如此一来,如今的树族,便不能再模仿神明手段,但同样也有好处一一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刺青,每个人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手段。
不少族人养的恶鬼,便与骨老会的痛苦派,有异曲同工之妙,将近一百号人,从族人里走了出来,想都没想,便钻进了叹息母墙裂开的人形血洞之内,加持墙小姐的血肉之力。
上百号人里,有坐八望九的乐师、有八香的画家,还有七香火的骨老游神,更是有数量众多的刺青族人一一从七烂香到五烂香不等,
他们因为叹息母墙,而力量聚合,形成了可观的力量源泉,众生加持之下,使得这道奇宽的母墙,便像一堵移动的城墙,蠕动着朝着宝树天王游移而去。
「狂风如刀,腐败如旧死,吞噬他们,吞噬掉那堵墙。」
宝树天王恶狼狠的催动着贝叶白扇,刮出了更强大的风,但那些风,能吹凹母墙一丈、两丈,但这堵墙的厚度,如今已经将近数十丈,所谓的狂风,便有些可笑起来一一就像一个孩童,如何只靠吹气,吹灭凶猛的炉火?
墙在半分钟后,便游移到了宝树天王的身前,坚不可摧。
两条墙角开始收拢,要形成一团巨大的血肉球体,将宝树天王围困、然后裹死在里面,
「风紧扯呼。」
宝树天王知道他的大势已去,便驱动贝叶棕树,要逃离罡风洞,但战事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怎能犯下猎物逃离的过错?
「想跑,问问我手中的箭,答应不答应?」
箭大人弯弓连射,弓响九次,在叹息母墙的上空,布下了箭网,若是宝树天王敢强行突围,便是箭入人亡的下场,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宝树天王,此时只能默默等待死亡将至「你要诈!中途让血肉神朝的血女入局!」
摩崖僧见到墙小姐的入局后,猛的一拍棋盘,
棋盘脂然不动,棋子似钉于盘中,也不见动静,周玄却冷笑连连,冰冷嘲讽道:「摩崖妖僧,墙小姐入局,这只算一场阳谋,你若是见到我白棋在天元落子之后产生的动静,
你才知道什么叫要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