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是有惊有险,
好在赵无崖,自己躲得远远的,不叨扰其余客人,更不叨扰周玄、云子良。
这两人吃羊汤才慢慢进了状态,边吃边聊着今天的日程。
「老云,我今天还去街上寻龙算卦。」
「不写书梁子了?」
「写得差不多了,够今天讲书的。」
周玄又问云子良:「我昨日领悟了龙行步法,将寻龙香烧完一寸,听崖子说,这龙行步法,是寻龙感应派的重中之重,感应派的九炷香,都是龙行步法的延伸。」
「扯他娘的蛋。」
云子良扬起了脖子,朝着树下的赵无崖吼了一声:「那个篦头的傻小子,丫以后别不懂装懂,误了我堂口的寻龙天王,我给你屁股打开花……」
骂完了赵无崖,云子良才对周玄说道,
「感应派的前四炷香,分别叫「龙行」、「虎步」、「卷云」、「乘风」,
掌握了这四炷香的手段,才能得我们感应派的真正步法,叫龙行虎步。」
云子良说道:「风从龙、云从虎,卷云乘风,龙行虎步,步法极霸道,可攻可守,立于山水之间,一步便能踩住当地龙气。」
「怪不得我说了我学了龙行,你没反应呢,我还指望着你指点我个一招半式的。」
「得学了四炷香的手段,掌握龙行虎步之后,才能开始指点,目前嘛,你主要是爬升香火。」
云子良说道。
「那你能不能展示展示「龙行虎步」?」
「我没香火,展示不了。」云子良说道:「今日你接着出摊,解红尘困扰,用红尘中的因果,攒出寻龙派莫大的香火。」
「那成,我接着出摊了。」
周玄刚刚羊汤也吃得差不多了,将碗往前一推,就要起身。
他正要招呼崖子,就听见远方传来呼唤。
「小师弟!小师弟。」
「玄子,我可想死你了。」
讲话的人,是余正渊、徐骊。
「大师兄、大师嫂,你们怎么来了?」
周玄喜出望外,小跑了过去。
大师兄余正渊,提着两个藤条箱子,徐骊现在气质也变了。
以前余正渊身怀「僵病」,每个月都要喝些「生血」,那些血,都是徐骊花钱买过来的。
所以大师兄虽然薪水高,但买血花钱,一个月也节余不了什么钱财来,加上他还要出门谈生意,需要置办体面的行头,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没什么钱,徐骊穿衣、打扮都舍不得,穿戴自然穷酸了些。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徐骊头发上钗着珍珠,穿著名贵的阴士丹林旗袍,再衬上她丰盈的体态,显得就很富贵。
「这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周玄也赞赏道。
徐骊相貌本就标致,有了好衣裳的衬托,那便了不得了,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美人。
「小师弟呀,周家班可托了你的福,生意好得不得了。」
余正渊见了周玄,便掏了根老刀香烟,递给周玄,帮忙点上。
吐着烟圈,周玄笑着说:「你们对我的夸奖,我听起来咋像在骂街?」
周家班是做什么生意的?
冥戏班,赚的死人的钱——托周玄的福,生意好得不得了。
「咋地,我给平水府干死不少人啊?那些死者家属,都去找咱们周家班唱戏去了呗?」
「哪的话,现在周家班不光唱冥戏了,也唱正经戏,还开茶楼、酒馆,对了,报馆、电台的生意我们也在做了,做得顺风顺水的。」
「啥顺风顺水,那都是报馆、电台主动把生意让我们做,为啥让啊,是因为小师弟和明江府司堂主的关系。」
明江府神偷堂主司铭,别看香火不怎么高,到如今也没有入六炷香,但他可是骨老会的财神爷,几乎垄断了明江府的报纸、电台、埠口船支。
他的能量同样也辐射到了平水府。
平水府里几家大报社、电台,背后有他的股份。
「以前吧,为了钱,我们都得对平水府的白云绅士点头哈腰的,现在,那些绅士们,成天往我们周家班里跑。」
「白云绅士那伙人,我倒是知道。」
周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