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玄接过了李乘风递过来的香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
「骨老会希望你能出任观主。」
「咳咳。」
周玄一口烟没顺出去,呛得直咳嗽:「你们骨老疯了吧?找个新观主,也得找个香火层次高的,找我个二炷香的当?」
二炷香啊,不是二十炷香!
哥们就只有这个低层次,当不了高层次的观主。
「大祭司,咱是自己人,我明说了,以你杀掉卢玉升的战绩,入游神司都没问题,但是游神司有个硬指标,必须超过五炷香,
五炷香以下,控制不了游神灯笼。」
「五炷香就能进游神司吗?」
「那是最低标准,但游神司是从古老堂口中选择,绝大部分都是六炷香以上的弟子,才能入司。」
李乘风将话题转移到了城隍,说:「但是城隍堂口就不一样了,没有硬性指标,你继承了城隍道观,便有了担任观主的资格,
而且你虽然香火层次低,但战力却很强,能单杀执甲香,便是证据,执甲香卢玉升,可是公认的可以杀掉六炷香的高手,
足以证明,你的战力,已达六炷香。」
还能这么换算吗?
周玄差点笑出声。
他是自己人知道自己事,他的香火是二炷,通过「天神起乩」之后,能短暂的将自己香火拔升到四炷香。
靠着周家傩神修九个堂口的特性,他能应对五炷香的堂口弟子,但再往上,就艰难了。
他杀卢玉升确实是实打实的,但究其原因是卢玉升倚仗的法器,在他面前如同白纸,随手便能破之,甚至城隍甲都被井子给卸掉了。
没了法器,卢玉升和普通的五炷香没有区别。
「另外嘛,让你出任观主,也是画家的意思。」
「再说吧,我对当堂主,不感兴趣的,其实我是一个生意人,有刺青的生意,给我介绍一桩。」
周玄风轻云淡,和李乘风一起往会议室走,
路上,他顺带与李乘风聊起了八卦:「痛苦大学者知道不?」
「他被你抓走了啊。」
「嗯,他今天晚上,被驴给蛄蛹了。」
「???」李乘风一脑门问号。
周玄把晚上「驴欢喜」的事情,有板有眼的讲给了李乘风听。
李乘风愣了很久后,醒过神的第一句话,便是:「大祭司,我想问问您,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几个同僚,去看望看望痛苦学者?」
「看望他干嘛?」
「这痛苦大学者在骨老会里,人缘可不怎么好,谁不想看看他落魄的样子呢?」
李乘风很有学者风度,但不代表他不会落井下石。
多年以来,对祈愿派压迫最狠的人,并不是画家、乐师,恰恰就是痛苦大学者。
「那敢情好,你带人看去呗,摧残摧残他的精神。」
「好!好!」
李乘风很激动,若不是他要主持今晚的骨老集会,他现在就开车去瞧瞧痛苦大学者的衰样。
被驴给办了,想想都刺激。
「对了,大祭司,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给谁打?」
「古玲。」
李乘风直接去了大厦前台,拿了电话打到了大都会。
他的声音几乎响彻了大厅。
「古玲,痛苦大学者被驴办了,裤子都扒了。」
「真的,明天你也带同僚去看望他。」
「那可不,被他恶心我们好些年了,我们也得恶心恶心他。」
「还是小先生有办法啊,竟然能想到大驴子这一招,他真是高人,折磨人的办法都别出心裁。」
黑锅背得周玄直皱眉。
「我可没那么变态啊,那是驴王自己找过去的。」
「我感觉往后几天进老画斋得卖票了,都是骨老,这票价还能定得高点,反正他们不差钱。」
周玄边琢磨卖票的事,边感叹着:「走江湖,人缘真重要。」
李乘风在骨老会里人缘好,哪怕他是祈愿派,他的学生段晴岚依旧待他如恩师,
他被「天官」下了必杀令,古玲为他报信,骨老会磨叽了好些天也没动手。
但痛苦大学者,这种人,媚上必然欺下,古玲香火旺盛时,他各种讨好古玲,古玲香火熄灭,他对古玲阴阳怪气。
这种人,在骨老会里不对付的人很多,都想看着他倒台。
现在倒了,各个都来踩一脚。
尤其倒得这么有「灵性」,那更要好好踩几脚,顺带吐口痰再走。
「走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呢。」
……
李乘风打完电话,带着周玄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有熟人。
有六个值夜人,排头的,便是城隍行令张仪风。
张仪风的左边,坐着城隍二当家——青风。
见周玄进来了,
众人起身朝他鞠躬:「城隍弟子,见过新观主。」
「我没说出任观主!」
周玄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ps:今天精神好了一点,更了一个大章,兄弟们新年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