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其余骨老整得莫名其妙的。
他们也听说了骨老会要除掉李乘风的风言风语。
「承认李老师压力大,但也大不到这个程度吧?」
「李教授的精神状态,似乎很堪忧。」
在一一看无一错版本!
「好像四大神职都在打量那具尸体。」
不光是四大神职在瞧,整座庙里,所有人都在瞧。
这是周玄交待的第一步——保持神秘感,勾起所有人的好奇。
傀儡道士才是今天的主角,观众注意力不集中到他身上,下面的戏怎么演?
众骨老的好奇心,还在进一步的加剧,甚至有几个好奇心最强的,都想走到尸体面前,好好端详端详,瞧瞧尸体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李乘风下跪磕头。
痛苦大学者甚至忍不住用感知力去尸体上探寻,一无所获。
尸体生前就是没拜过香、没进过堂口的道士,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感知力能查出什么?
集会继续进行着,
先是古玲双手朝天举着,低着头,与神明「天官」沟通。
「半个时辰后,半个时辰后,神明降临。」
有了古玲得到的降临时间,
画家与乐师便同时坐在地上。
画家是神职「司辰」,他左手的指甲,划断了右手的中指,
然后用喷涌的指血,于地面上,画出了一个「日晷」,断掉的中指立起,见风便长,充当了「晷针」,庙上天空烈阳照耀着晷针,在日晷上投下了影子。
乐师是神职「钟官」,他念动了道咒,胸腹的肋骨便疯长了起来,刺破了血肉身躯,长成了一道白骨形成的大型骨爪。
他将骨爪掰断,立于地上,双手拨动着白骨,随着骨头颤动,舒缓悦耳的乐声,便传到了骨老庙内的每一个角落。
钟官响乐,司辰握晷,
这是骨老会迎神的仪式。
当晷针的投影,移动了半个时辰后,空中出现一粒红点,
红点于万米高空垂落,
渐渐变大,
到了数百米时,红点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逐渐清晰,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头发狂乱,等他悬于痛苦大学者头上时,身形便如红色宝石一般透明,脸孔瞧不真切。
「神职「朝奉」,以此生最大的热忱,迎接「天官」降临。」
痛苦大学者双手变爪,十指深入自己的天灵盖里,用力一撕,将自己的身躯撕成了两半。
「天官」的宝石分身,一寸寸的落进了痛苦大学者撕裂的身躯里。
直到他的分身,彻底进入,痛苦大学者,才念动了骨老痛苦派的「护身神咒」,将身体的裂缝合上。
「骨老会,拜见天官。」
庙内所有的骨老学者,都朝着「天官」的分身下跪。
唯独李乘风,站得笔直。
其实他也想跪,
虽然心中的信仰已去,但见到神明的气势时,膝盖仍然有想弯下去的冲动。
「演员就位,擦去傀儡道士污血。」
周玄下达了指示,
李乘风也趁着众人下跪的时候,碰动了傀儡道士胸口背心的衣物,借此擦去污血。
污血即去,
傀儡道士的第一波「天神气势」便出现了。
由三幅刺青合成的「痛苦与灾厄天神」的气势,隐隐散发了出来。
气势很微弱,但庙里的骨老,谁的香火层次都不低,都感知到了,整齐的朝着李乘风望了过来。
「老李,看你的了,信念感,一定要有信念感。」
周玄着重强调。
李乘风努力昂着头,朝着庙里的骨老说道:「诸位同僚,多年以来,「天官」指引着我们,用痛苦去唤醒天神,
这是错误的,这是与天神的精神背道而驰的,
痛苦与灾厄之天神,需要的不是痛苦献祭,而是将我们的祈愿,当成一根又一根的锚钩,将他的神躯稳固,将他从沉睡中拉扯起来。」
「李乘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乐师忍不了了,低沉呵斥道。
「今日,天官降临了,我老李豁出去了,我要当着神明的面,质问他,为什么要错误的指引我们,让我们与天神的距离,越来越远,
明明祈愿才是最对的路子,他为什么指引我们走向痛苦派?
我不服!」
李乘风已经完全入戏了,多年的憋屈感受,这一刻,一齐涌了出来。
他背着手,在骨老庙里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抑扬顿挫的说道:「我曾经以为我是错的,你们的冷眼相待,一个个像我一般,信仰着祈愿的同僚接二连三的死去,
让我我真的以为自己错了,
多年来,我去过很多地方,只为了寻找天神的踪迹,寻找天神曾经燃过的火,
我找到了,
找到了很多处天神之火燃烧过的痕迹,
找到了天神存在的证据,
也找到了天神需要祈愿才能苏醒的路线,
可是天官做了什么,他只想将你们引入错误的深渊,他利用着自己的神喻,肆无忌惮的清洗掉所有祈愿派的人,
他怕了……」
当李乘风演讲到此处时,
「天官」明显按捺不住了,手冲古玲指了指,要「通神」去杀了李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