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王刚刚被十二个城隍的墨线锁住,要押送走。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阵阵箭啸之声。
一支金色羽箭,于空中划过弧线,朝着碑王射来。
碑王双手的古碑祭文闪动,他一瞬间挣脱了十二条墨线,迎击羽箭。
第一箭,
碑王双手合十,将箭合手夹住,但箭支力量奇大,他的身形被箭推着走,立于地面的双脚,竟然在地上硬生生的犁出了两条长痕。
长痕犁了将近三四丈远,才生生止住。
碑王双手也因为夹羽箭,皮肤被深深磨破,血流不止。
一箭既出,第二箭随后便至。
这一箭,
碑王反手祭出了城隍墨线,凌空缠住了羽箭,感知力透出,要将羽箭切断,
李乘风却不会给他机会,暗暗念动祈愿法咒,一团火烧掉了碑王的墨线。
没了墨线束缚,箭支快速且凌厉的穿透了碑王的胸膛。
「李乘风……你!」
李乘风礼貌的笑笑,直接杀游神,他没那么暴躁,但稍稍出手帮上一波,他还是能做到的。
第三箭再射,
这支金色羽箭,碑王已经再无还手之力,额头中箭。
箭支去势不减,从他额前穿透了后脑后,钉进了碑王身后的石墙里。
碑王身体变软,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刚好朝着周玄的方向,再然后身体歪倒,死透了。
「碑王啊,我想押你走,但有人不想让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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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风冷笑着。
碑王的血在缓缓流淌,一朵血色小花兀自出现,引导着血液,在地上写出了一行大字——杀人者,平水府周伶衣。
「果然,姐姐和我脾气一样。」
周玄笑了笑,走向了碑王。
六炷香的游神祭品,可千万别浪费了。
他站在碑王身边,血井这次更加疯狂了,神启也有些暴躁。
「神启,我算搞明白了,你就捡点好的祭品用,不像井子,高货低货通通都要。」
神启秘境的黑水,很不喜欢周玄的吐槽,卷起一波大浪,朝着绯月血井扑去,似乎在说:「我和血井不是一路人。」
但神启的手是一点不慢,周玄的右手自己动了起来,深入了碑王的身体里,抓住了骨头,一把往身体外扯出。
整具骨骼都悬浮在空中,周玄的右手,蓝光像呼吸一般,时明时暗,骨骼则一寸寸的消融。
「我这是帮碑王洗清罪恶,你们出去了别到处乱散。」
血井在吞食着碑王的血肉,神启则在消融碑王骨骼,周玄则在警告值夜人,出去了嘴要把门,不该讲的话不要讲。
值夜人一个个都「上进」了。
他们不得不上进,第一次见周玄,是在七叶寺,城隍纸鸢被无声击落燃烧。
纸鸢中的刺青之魂给周玄磕头下跪。
第二次见周玄便是今天。
执甲香主卢玉升,号称明江府的越境之王,对上周玄,凉得透透的。
城隍三当家碑王,就因为想杀周玄,被三箭钉头。
面前这位小先生到底是什么层次的狠人,他们还能不清楚。
「哎哟,今天不知道为啥,眼睛疼,什么都看不见。」
「老韩,巧了不是,我也眼睛疼。」
十二值夜城隍很自觉,在周玄警告之后,一个个都装眼睛疼。
眼睛那么疼,那你周玄消骨吞肉之类的,我们怎么看得见?
值夜人装得很投入,甚至还交流起「病情」来。
「你眼睛咋疼的?」
「我啊,我是针扎一样的疼……你呢?」
「我眼睛……眼睛有种分娩式的疼,感觉要生了。」张仪风说。
众人:「……」
李乘风这位平常不苟言笑的古老学者,也笑出了声,戳着张仪风的额头,说:「那还是你眼疼。」
……
东市街西边的奇大奇粗的老槐树下,一只四尾狐狸握住了纸斧,要对着槐树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