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本遭难了,有灭国的风险,才想起临时抱佛脚,妄图凭着两位内亲王与百名畸形妆容的女子以及五十万两金、五百万两银便想换得大宋的出兵救援,在赵俣看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藤原忠实也知道他们日本之前做得有些过分,仗着自己偏远,一点都不鸟大宋,赵俣亲自给白河法皇写信请求两家通商他们都不答应,完全没将赵俣和大宋放在眼里,如今他们日本军队被金人打得节节败退,都有灭国的危险了,才慌了神,巴巴地跑来求大宋出兵相助。可这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藤原忠实强压下心中的忐忑,硬着头皮上前,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陛下,此次我等前来,实是我日本已到生死存亡之际,还望陛下念及————」
藤原忠实想说念及两国往昔情谊,出兵救援。」
可话到嘴边,藤原忠实才想起来大宋和日本之间哪有屁的情谊,要是这幺说了,看赵俣刚刚的态度,他就等着「啪啪」被打脸吧。
所以,藤原忠实语气一转,说道:「还望陛下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兵救我日本。若得大宋天兵相求,我日本愿成为大宋属国,对大宋开贸易,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不等赵俣说话,王黼就出列反驳藤原忠实:「藤原使臣此言差矣!宋日隔海万里,自唐末以降,贵国锁关绝使,不通往来,何来救援之理?
且我大宋海商赴日,屡遭苛政盘剥,关税抽分至五成之巨,滞留稍久便遭遣返,还不许我大宋海商短期反复往返,动辄出台法令为难,贵国何曾念及邻邦之谊?
今贵国遭金人兵,乃自取之祸也。跨海出兵,需征调舟师数万,粮草辎重靡费亿万,风波险恶,胜负难料。
大宋军民之命、府库之财,岂可为无交之国轻掷?
贵国欲以属国之名、通商之利转嫁危局,实乃将我大宋拖入战火泥潭。此事于理不合,于利不彰,断无可行之理!」
蔡攸随后出列驳斥藤原忠实:「昔我大宋天子念及睦邻之谊,特颁国书,欲与贵国互通有无、互利共赢,此乃惠及两国生民之善举也!
然贵国却自恃海疆偏远,妄自尊大,国书往复之间,言辞轻慢,礼数阙如,将我家天子美意视若草芥,断拒贸易之请,何其无礼!
今遭金寇兵,国祚将倾,方匍匐来求,何其可笑!早知今日之窘迫,何必当初之骄横?
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贵国今日之祸,皆由昔日之狂悖所致。
我大宋岂会为无礼之国,轻动干戈、耗费国力?使臣所言属国、通商之诺,不过是危难之际的权宜之辞,焉能取信于大宋?此事断难应允!」
唐恪接着出列就事论事向赵俣表示反对出兵救援日本:「陛下,臣以为援日之举,断不可行!宋日本无盟约之羁,又隔海万里,日本之难,非我大宋之责,何需驱师蹈海,代人纾祸?
夫跨海远征,舟楫之费、粮草之耗,动以亿万计,府库蓄积恐为之一空;海风难测,鲸波险恶,将士涉险,胜负未下,一旦失利,损兵折将,国威受挫,其祸岂可逆料?
纵使天幸克捷,破金救日,所得不过一纸属国之约、些许岁币之资。
然日本远在海东,有大海阻隔,若他日悔盟背约,拒纳岁贡,我大宋岂能效秦穆远伐,再兴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