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与“孝”是儒家的重要考核標准,赵桓在这两点上表现突出:
对赵佶,赵桓“孝而不盲从”。他每日按礼制向赵佶问安,对赵佶的日常需求尽心满足,但在赵佶喜欢铺张浪费上,他从不盲目附和,而是屡屡劝諫。
每逢灾年,赵桓都会以个人名义捐赠他自己的俸禄,用於賑灾;对落第的寒门士子,他曾上奏赵俁,请求放宽科举录取名额,多取孤寒之士,避免官宦子弟垄断仕途;甚至遇到冤情,他虽无直接司法权,却会將案情转交大理寺,督促儘快审理,避免民怨积压。
在赵桓的刻意经营下,士大夫,尤其是那些不喜欢赵俁的士大夫,给了赵桓很高的评价,有一种,新皇要是不从赵俁的儿子中选的话,赵桓是最好的选择的即视感。
民间也有“赵桓贤德,可解民苦”的贤名。
可对於这样的赵桓,赵俁却始终都没有重用过,只让他教书育人,或干些不痛不痒的工作,哪怕有諫官或者吏部的官员推荐赵桓,赵俁也没有重用赵桓的意思。
慢慢的,有人反应过来了,赵桓的表现,已经超过皇子、宗室的范畴,说穿了,就是赵桓表现的太过了,对赵俁的儿子形成了威胁。
这也就难怪赵俁会打压赵桓了。
久而久之,赵桓也认为,是他表现得太过了,引起了赵俁的忌惮,赵俁才封杀他。
如此,涉及到赵俁和赵俁儿子的事,赵桓不禁有些束手束脚、畏首畏尾。
沉吟良久,赵桓才说:“宽则失纪,严则伤和,二者难择。”
赵楷又说:“可召而训诫,令其闭门思过三日,既明过失,亦存皇家顏面,不致两难。”
赵构摇摇头:“此乃姑息!恐日后再犯,若下次復犯,更难约束。当杖刑三十,罚其俸禄一年、禁足半年,他等方知敬畏,亦可以儆效尤。”
赵桓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太插手此事,只能先和稀泥道:“先至钟楼见诸人,观其悔意再断。”
赵楷和赵构没有异议,疾行而去。
赵楷三人行至钟楼上,很轻易地就捉到了,还在那边看、边津津有味地在那品头论足的赵思四人。
赵楷呵道:“赵思、赵石、赵明,还有赵有忠,你几个在作甚?!”
赵思、赵明、赵有忠动作整齐划一地將他们各自手上的千里镜藏在身后,胆子最大、反应最快的赵石,则是果断地把他手上的千里镜扔到钟楼下的坛里,並想要从钟楼上跳下去。
不想,赵构反应更快,他一把就將赵石给揪了回来,並警告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去何处?!”
既然跑不了了,赵石也只能灰溜溜地站进赵思、赵明、赵有恭中,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赵思率先抬起头,强作镇定地拱手道:“见过三位兄长。”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跟著行礼。
赵构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扫视著他们,冷冷说道:“好胆,窥视选秀,触犯礼法,岂有此理?!”
赵石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不过……不过瞧个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