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殖民地收益分配不均,矛盾更会激化。
假设新大陆种植园的蔗利润被商號股东与钱庄瓜分,而前往拓荒的移民却因苛捐杂税(如钱庄贷款利息、殖民地管理费)而难以饱腹,可能引发移民暴动。
国內,达官贵胃、豪商巨贾为追逐股票收益,弄虚作假,使其產业成为一个空壳,更加会动摇社会稳定。
而且,殖民地的不稳定,也会直接衝击国內金融市场。
若某船队在前往华渚或者皇子大陆的过程中遭到风暴之类的天灾,出现巨大的损失,不仅投保的保险公司需赔付巨额资金(甚至有可能导致其破產),持有该船队股票的投资者也会血本无归,
进而拖欠钱庄贷款一一单一殖民地的风险,通过保险、股票、贷款的链条传导至国內,形成“海外危机一金融崩溃一国內动盪”的连锁反应。
更有甚者,若是一些民间钱庄眼红海外收入,想去海外“淘金”,通过其钱庄“寅吃卯粮”(如向探险队放贷,且不考虑偿还能力),会透支钱庄的信用。一旦民间对钱庄失去信任,储户挤兑,可能直接动摇大宋的財政根基,这比单纯的军事失利更具破坏性。
总之,金融工具的本质是“资源调配的槓桿”一一用好了,能让大宋的工业革命与海外扩张如虎添翼,將技术优势转化为持续的国力增长;用坏了,则会因信用崩塌、社会撕裂而反噬自身。
大宋若能做到“放活与监管並重”,这柄双刃剑便能成为帝国崛起的利器;反之,若只贪其利而忽视其险,则可能重蹈歷史上“金融泡沫破裂”的覆辙。毕竟,任何时代的金融创新,都需以制度的成熟为韁绳。
换而言之,其关键不在於是否开放这些金融业务,而在於是否能建立匹配的监管体系。
这么重大的事,叶诗韵竟然想让她的两个儿子去负责。
赵侯的第一念头就是,这有些太过儿戏了。
要知道,赵存还不满十八岁;赵守更是还不满十七岁。
將这么重大的事,交给赵存和赵守这两个小年轻负责,著实是有些冒险了。
而且,大宋钱庄和皇家钱庄肯定会是大宋最重要的两家钱庄,赵要是把它们全都交到叶诗韵的儿子手上,再加上叶诗韵本身就是大宋经济最重要的推手,那叶诗韵要是耍个小性子,大宋的经济没准就会发生海啸。
还有,在这等关乎大宋国运的重大金融事务上,让自己两个尚未完全成年的儿子担此重任,实在有违常理,只怕会引来朝堂內外的非议。
权力的游戏里,平衡与制衡才是长久之计啊。
赵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隱忧,这等经济权柄若是过於集中,只怕也会引来朝堂內外的非议,甚至动摇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