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别说为宗亲报仇,大金宗庙社稷恐皆毁于一旦!
朕知忍一时之辱,于尔等何其艰难。但为我大金存续、完颜氏未来、诸将士家人,我等必须忍!必须等!
待冬季来临,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联合盟友,寻宋贼破绽,再一战定干坤!
彼时,朕必亲率大军踏破宋都,将今日之辱百倍、千倍奉还!
尔等皆是大金勇士,朕信尔等能解朕苦心,忍今日悲痛与愤怒。为大金,再忍一时!朕在此立誓,必为宗亲报仇,让大宋为今日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听了完颜阿骨打的「肺腑之言」,金营之中,那震天的呐喊声渐渐低了下去,只余狂风卷着枯草,在旷野上呜咽。
完颜撒离喝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浑然不觉。他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如裂帛:「陛下!臣————臣不甘心!」
「臣亦不甘心!」周围的将领们纷纷跪倒,甲胄碰撞之声连成一片,像是一曲压抑的悲歌。他们望着高台方向,眼中怒火未熄,却又多了几分挣扎与无奈。
老将骇里颤巍巍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所言,臣等皆知。然————
眼睁睁看着宗亲受屠戮,我等却束手无策,这————这与懦夫何异?!」
完颜阿骨打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朕知尔等之心。然,一时之勇,若换得亡国灭种之祸,岂是忠臣所为?!今日之辱,朕与尔等一同铭记!我等且卧薪尝胆,来日还给宋贼!」
「陛下————」
骇里还想说什幺,却被完颜阿骨打擡手打断。
「待寒冬降临,宋军不耐严寒,火器威力亦会受限。届时,朕必亲率大军,踏破宋营,为宗亲复仇!」完颜阿骨打的声音掷地有声,「今日之忍,是为他日之雪恨!尔等,可明白?!!!」
金人全都沉默了,他们擡起头,望着完颜阿骨打坚毅的面容,眼中的不甘渐渐被决心取代。
是啊!陛下所言极是,为了大金的存续,他们必须忍。
完颜撒离喝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朗声道:「臣,明白了!愿随陛下,忍一时之辱,待他日雪恨!」
「臣等愿随陛下!忍一时之辱,待他日雪恨!」众将齐声高呼,声音虽不如先前激昂,却带着一股悲惨的坚定。
狂风依旧呼啸,却再也吹不散金营中那股隐忍的决心。
完颜阿骨打望着远处宋军阵前的高台,眼中寒光闪烁,赵俣,今日之辱,朕必百倍奉还!!!」
宋军阵前,高台旁。
关胜前来向吴用禀报:「相公,金人那边静了下来,莫不是有何诡计?」
吴用摆了摆手:「不必管他,明日继续。」
吴用四平八稳地回了军营之后,没做过多停留,就立即回金上京城面见赵误了。
赵俣其实已经知道了,吴用没能将金军逼来决战,可他还是宣吴用前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