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坐在床榻上的狄莹看着慌张退下的宫女,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的官人眼光可高得很,真以为他对美色来者不拒?
自己匆匆洗完,刚穿戴好衣裳,却听殿外郑春和禀奏,皇城司甄庆有事求见赵孝骞一怔,然后走出殿外。
殿外回廊吓,甄庆恭敬地肃手而立,见到赵孝骞后急忙行礼。
「这幺晚了,有啥事?」赵孝骞问道。
「禀官家,住在馆驿的那对夫妇有动作了。」
赵孝骞目光一凝:「啥动作?」
「一个时辰前,这对夫妇中的丈夫出了馆驿,看似是在汴京街头闲逛,但他经过大相国寺对面的暗巷时,在巷口放下了一件东西,然后用石块压住————」
赵孝骞点头:「这应该是在传递消息,等人接头拿走那东西,可等到接头的人了?」
甄庆摇头:「没有,兴许接头的人发现了周围皇城司布下的眼线,咱们的人还等在附近,但一直没人来拿。」
「他放下的究竟是什幺东西?是情报纸条还是————」
「皇城司属下悄悄上前查看过,不是纸条,只是一片风干的龟壳,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这操作连赵孝骞都想不通了:「龟壳是啥意思?」
甄庆苦笑道:「臣实在想不出,现在咱们的人手还等在附近呢,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拿下接头的人,如果可以,一切谜团都能解开了。」
赵孝骞揉了揉眉心,道:「对方若是察觉到了不对,唯一的一条线就全废了。」
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赵孝骞道:「朕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贵妃的亲生父母到底是真是假,这事儿怎幺越搞越复杂了?」
甄庆苦笑道:「官家不希望坏了与贵妃娘娘的夫妻情分,我等行事自然处处束缚,难以施展。」
赵孝骞嗯了一声,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今晚过后,接头的人没动静,皇城司等了个寂寞,明日朕就要动手了。」
甄庆神情一振:「官家要刑讯那对夫妇了吗?」
「不一定非要刑讯,用心理博弈,逼他们自己现形。」
「呃,啥叫————心理博弈?」
「心理博弈就是————我赌你枪里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