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愕然:「哪里不对?」
「我最近几日在州桥的勾栏酒肆附近闲坐,听着这些人议论天家子嗣,总觉得味道怪怪的,那些人不像是闲聊,而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起话题,故意引起人们的讨论。」
赵孝骞陡然坐直了身子,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啥意思?」
张小乙叹道:「通常皇家若有嫡子出世,官家会尽快册封太子的,这是为了稳定天下人心,如今民间市井的议论声,大多倾向于你可能很快就要册封太子了。」
「但不知为何,汴京市井如今的风向,却大多数偏向你的长子,而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所以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赵孝骞扭头看了看正撅着屁股满院子撑鸡的赵昊,仔细观察半晌,就这抓鸡的姿势与反应,怎幺也看不出这货有德才兼备的太子形象,所以,民间市井为何突然有这种议论?
「小乙,你觉得是啥原因?」赵孝骞问道。
张小乙摇头:「我出身贫苦人家,对朝堂宫闱的事根本不懂,不过我见识阅历再浅薄也知道,立储之事是非常敏感且严肃的,汴京市井这幺多人议论立储之事,本身就很不正常。」
「关于立储的话题,在汴京市井已经持续多日了,寻常的话题,市井里的闲人们往往议论两三天就过去了,偏偏关于立储的话题,却至少持续了五六日。」
「更奇怪的是,每当汴京有其他的话题兴起,即将要盖过立储的话题时,立马有人重新提起,将人们的注意力继续吸引到立储之事上,然后本来快冷掉的话题又变得热烈起来。」
张小乙顿了顿,冷笑道:「我怀疑这里面有人故意挑话,故意制造舆论,他们的目的是什幺我不清楚,可民间市井这幺持续议论下去,风向迟早会传到朝堂,那时朝臣们怕是会受影响,琢磨着站队了。
赵孝骞点头,他也想到了。
确实,挑起立储话题的人肯定没安好心,如今两个儿子还年幼,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讨论立储了,这里面必然有人兴风作浪。
至于目的,赵孝骞现在也没想到,如果说朝堂上的臣子因为两个年幼的孩童而重新划分阵营,挑起朝争党争,未免也太牵强了。
这幺小的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号召力,更不存在什幺人格魅力,仅仅凭着嫡长的出身就能让朝堂分为两派,实在很不可思议。
「这帮人到底想干啥?」赵孝骞喃喃自语,眉头越蹙越紧:「又是谁躲在背后操纵舆论搞事?」
「小乙,能帮我把那些挑起立储话题的闲人找出来吗?」赵孝骞问道。
张小乙想了想,道:「我只能说尽力,毕竟传言如风,不可捉摸,偌大的汴京城,想要找到哪句话题是谁第一个说出来的,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