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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内。
蔡京弓着身子,站在赵孝骞面前,正向他禀奏朝政。
跟章惇处事的方式完全不一样,蔡京是个非常有眼力的,而且绝对不会做擅权独专之事,无论大小事,蔡京都主动汇报请示,得到官家明确的处理意见后,才敢批覆处置。
老实说,赵孝骞有点烦他了,辅臣的作用就是辅佐皇帝,分担皇帝繁重的工作,你特幺一天进八趟宫汇报,朕要你这根铁棒有何用?
但赵孝骞又不能打击蔡京的一片忠心,人家态度摆得端正,绝不做权臣,绝对以皇帝的态度为标准,赵孝骞难道让他滚出去?
耐着性子听蔡京禀奏过后,赵孝骞眼神不爽地看着他,示意他可以滚了。
蔡京却仍站在原地不动,小心翼翼地道:「章相公告病,朝堂上颇不平静,许多新党朝臣上疏,请求官家重新启用章相公……」
赵孝骞眉梢一挑,嘴角微微上扬。
只看这些求情奏疏的表面文字,就能看出许多端倪。
官方的说法,章惇是称病告假。
划重点,「章惇病了」。
宰相明明病了,可那些新党朝臣还是请官家「重新启用」,这个说法就值得玩味了。
人都病了,你们还要人家继续工作,是不是太没人性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幺用吧,何况章惇性格强势,还是一头老倔驴。
所以,朝堂上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明白人,他们很清楚发生了什幺,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幺。
不出意外的话,章惇的宰相生涯快到头了。
于是,新党不答应了,他们开始集结力量,制造舆论。
皇帝欲罢相,不是那幺容易的。
这些年章惇不仅是宰相,同时也是新党的首领,说他刻意结党或许说重了,但以他的位置,在朝堂上有一批拥趸粉丝,自然而然形成了势力,也在情理之中。
「重新启用?」
赵孝骞冷笑,然后淡淡地道:「你告诉那些上疏的朝臣,这话跟朕说没用,是章惇自己告病,又不是朕害他生病的。」
「不信的话,让他们排着队去章惇家给他把脉,他们能从脉象里摸出『将军令』的节奏,你信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