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寒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也不顾周围百姓看热闹围观的眼神,神情灰败地垂头不语。
再擡头,扫了一眼陈守身边仅剩的四五名禁军班直将士,赵孝骞心痛不已,眼中的杀意骤然聚形。
出来时带着三十余名禁军班直,一场刺杀后只剩了四五人,而这些人都是他身边最忠诚的袍泽。
入禁军诸班直的条件是非常严苛的,优先首选是朝堂勋贵之子侄,这些人自己和家族的命运与皇帝直接关联,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他们才会在任何危急情况下,义无反顾地为皇帝牺牲赴死。
其次就是赵孝骞这些年南征北战,一直无怨无悔跟随他的曾经楚王府的护卫禁军,包括陈守在内,都是他身边最忠诚的班底,每个人的忠心毋庸置疑,只要赵孝寒一句话,他们能毫不犹豫地把头颅交给他。
今夜这场刺杀,赵孝寒绕幸活命,可他却失去了这幺多忠心耿耿的将士袍泽,这种失去的痛苦犹如万箭穿心,比挨了刀更痛。
此时的陈守仍然一步不离地站在赵孝骞身侧,他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止不住地滴落在地,可他的手上仍死死地握着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时刻保持着暴起搏命的状态。
巡城禁军的锣声阵阵,刺破了汴京城深夜的宁静。
随着锣声悠扬回荡在汴京的上空,四面八方的巡城禁军开始朝州桥方向汇聚,奔向东大街的路上,禁军们顺便封锁了道路,将看热闹的百姓们驱赶回家。
很快街上便已空荡荡,唯有一队队禁军急促跑动时发出的甲叶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整座城池的气氛也渐渐变得肃杀凝重。
瘫坐在地上的赵孝骞休息了一阵,终于缓过劲来,再擡头时,赵孝骞的神情已是杀意森森。
「陈守——」
「末将在。」
「时势已变,咱们回东大街,朕要知道这伙刺客的来历!」赵孝骞冷冷道。
陈守惊,急忙道:「官家刚刚才脱险,此时实在不宜——」
话没说完,赵孝骞摆了摆:「不废话,。」
起身后,赵孝寒思考了一阵,道:「亮出朕的身份,派人从宫里调兵,把州桥和东大街围死了,这伙刺客个都不准跑出去。」
「再派召来皇城司甄庆,冰井务刘单,朕不论生死,只要个结果!」
今夜的赵孝骞,再一次经历了生死,此时的他心情既愤怒又悲痛,想到自己都当了皇帝,却仍然差点死在刺客的刀下,这个事实犹令他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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