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擡手又抽了他一记:「为娘说她们,没说你是吗?你是大宋官家,操持朝政国事固然劳累,但对你的妻妾和子女也不可疏于感情,自古后宫生祸,固然是有些后妃心术不正,但皇帝也难辞其咎。」
「皇帝做得好,水端得平,规矩定得严,后宫的女人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犯事。」
「啊对对对……」赵孝骞端杯敬赵颢:「父王,咱爷俩儿走一个。」
赵颢慢悠悠地捂住了杯口:「本王不跟你喝,老实听训,训完再说。」
赵孝骞有点吃惊,生平第一次,活爹居然站亲娘这边?
难道中年离异夫妻又产生小情愫,眉来眼去地当着儿子的面扔橄榄枝了?
自己单亲家庭心理不健全的人设要崩。
「您二位……」赵孝骞忍不住迟疑地开口。
话没说完,赵颢和冯氏竟异口同声叱喝:「滚!」
赵孝骞叹了口气,好吧,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半辈子合不来的人,怎幺可能突然就产生爱情了?这不纯纯有病吗。
是向太后风韵犹存的身子不香,还是芳林园的茶水不够提神?
今日的家宴比较简陋,完全没有铺张,跟平常的一顿饭差别不大,但赵孝骞的心情不错,难得地与活爹喝了个微醺。
每年生日都这幺过,一家人每年都整整齐齐,比任何铺张隆重的寿宴更珍贵。
家宴快结束,全家人酒足饭饱,赵昊倚在祖母的怀里打瞌睡,妻妾们围坐一堆聊着宫闱和汴京市井的闲话,赵颢和冯氏仍然彼此看不顺眼,不仅完全没交流,连眼神都不屑对视。
郑春和突然走进殿内,躬身在赵孝骞耳边禀道:「官家,后宫一位名叫薛梅云的嫔妃在福宁殿外求见,说是给官家送寿礼。」
赵孝骞一怔:「薛梅云?」
有印象,登基之后几次三番在后宫的花苑里,人为地制造偶遇,那点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心机,这女人浑然不觉已被察觉,犹自玩得飞起,有点儿当年袅袅当青楼花魁时的绿茶神韵。
赵孝骞当即就望向狄莹:「薛梅云来送寿礼,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