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看,它可能是一个扭转局势的机会。
当南京的官场和民间豪强被清洗过之后,朝廷的新政反而更容易推行下去。
因为地方上基本已经没有阻碍了,那些能阻碍朝廷新政的人,已经全部进了大牢,而没有进大牢的人,被朝廷的雷霆行动深深震住,根本不敢再与朝廷对抗,无论心里愿不愿意,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犯官在押解回京的路上,汴京东大街外的一座简陋民宅内,赵孝骞微服出现在破旧的大门外。
这间民宅显得很破败,多年未修过了,门前站着数十名魁梧汉子,这些汉子神情冷峻,眼神警惕,一看便知出自禁军。
赵孝骞走进民宅内,看着里面仅有两进的小院,东西厢房上的瓦片都有些坏掉了,也不知下雨天屋子里漏多少雨。
赵孝骞站在小小的院子里,看着院子西南角种的一株桃树,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也太简朴了些,刘泽宁当这个官儿是真穷啊—」赵孝骞喃喃道。
这世上大多数人做官只为求财,但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官是真心想为国家,为百姓做事的。
刘泽宁便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这样清廉的官儿,大宋实在是太少了,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没错,这里是刘泽宁的府邸。
昨晚赵孝骞便收到了皇城司赵歙的禀奏,她已将刘泽宁带回汴京了,正安置在他自家的府邸里养病。
下邑民变,刘泽宁逃出生天,但他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快死在山神庙里,幸好赵歙及皇城司属下来得及时,才把他从阎王殿里捞出来。
今日一大早,赵孝骞便来到刘泽宁的府邸,他想看看这位素未谋面的忠臣。
刘泽宁躺在后院北厢房里,赵孝骞走进屋子,见里面有两位妇人正在他的床榻前心疼地抹泪,其中一位是老妇,另一位显得比较年轻。
赵晓掐一看便知,这两位应该是刘泽宁的老娘和妻子了。
刘泽宁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他的嘴唇干枯,面无血色,眼眶深深凹陷,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样子很憔悴。
赵孝骞走进屋子,里面的人顿时反应过来,好奇地看着他。
刘泽宁扭头一看,顿时大惊,挣扎看要起身行礼,赵孝骞快步上前,将他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