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彦点头:「『公正』要有理有据,不能因为你的一道奏疏就什幺都信了吧?本官此来,就是查实证据,这也是官家的意思。」
二人刚见面,场面便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李淮深吸了口气,不再谈这个话题,恭敬地请韩忠彦入城。
韩忠彦却摆了摆手:「本官住在城外禁军大营,有事可来大营面议。」
李淮有些吃惊,脸色愈发难看。
连城都不入,显然韩忠彦对他的戒心很深,现在李淮已能确定,他送去汴京的奏疏说服力并不高,官家和朝廷已经起了疑心。
「李留守,还有一事,也是官家的旨意,半个时辰内,请将应天府及辖下七县的户籍,人丁,田亩,财赋等帐簿准备好,本官的随行文吏要查看。」
李淮和应天府官员悚然一惊,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没等李淮反应,韩忠彦已转过身,对着一名随行护侍的禁军指挥沉声道:「烦请将军遣五百将士入府衙,督促官员将一应帐簿取来,半个时辰内必须全部办妥。」
说完韩忠彦再次深深地看了李淮一眼,正要转身离去时,却见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韩忠彦停下了脚步,眯眼看着来骑。
骑士在韩忠彦面前停下,下马抱拳道:
:「禀韩大夫,皇城司传来急报,他们已在下邑县城西北十里外的山神庙找到了刘泽宁,他还活着,只是高烧昏迷,人已紧急送往汴京。」
此言一出,只听身后扑通几声,几名应天府官员竟无法控制地瘫软在地,脸色惨白且绝望,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已没了力气。
李淮也吓得快瘫软了,这个消息对他和应天府官员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刘泽宁居然没死?
民变发生之时,数百人围攻他和数十名禁军,那样的情势下,他怎幺可能没死?
李淮也绝望了,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大势已去。
韩忠彦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他的眼中闪过几分惊喜,看着李淮苍白的脸色,授须缓缓道:「李留守,记得你的奏疏里说,刘泽宁当场死在乱民拳脚之下?」
李淮讷讷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