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赵孝骞登基后初步做出的改变,假以时日,监察府和皇城司还将继续细分职权,比如监察文官的同时,军队也要受监察。
此刻甄庆站在章面前,脸上的表情很谦逊,面对当朝宰相没有半点紧张,对政事堂内其他几位宰相的怒哼和白眼,甄庆也当作视而不见,笑容依旧很灿烂。
「不知章相公召下官前来有何事?下官恭聆章相公训斥。」甄庆笑眯眯地道。
章惊授须,面无表情道:「听说皇城司拿下了陈州所有的官员,可有此事?」
甄庆点头,很痛快地道:「有,陈州官员全部被皇城司拿下了,而且押解进京后并未送入大理寺,而是直接进了冰井务。」
章惊眼皮一跳。
冰井务是个什幺地方,朝堂上谁人不知?这些官员进了冰井务,还能活着出来?
章惊皱眉,本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也禁不住带了几分怒。
「甄勾当此举,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一州之地,所有官员被拿问,大宋立国以来绝无先例,老夫希望甄勾当给我一个解释。」
甄庆笑容依然谦逊,但语气却不知不觉有了些许变化。
「呢,章相公有吩咐,下官原本不敢不从,但您这吩咐有点过界了,请恕下官无法给您任何解释。」
章惊怒了:「老夫是当朝宰相,天下官员任免皆须经政事堂,难道老夫还过问不得?」
甄庆微笑,但表情坚定地摇头:「监察府与皇城司拿人,是已掌握了切实的证据,章相公恕罪,政事堂和宰相还真过问不得。」
章惊大怒,拍案而起:「大胆!」
宰相勃然大怒,但甄庆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哈哈笑了两声,道:「章相公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官家新设监察府的那天起,章相公就应该清楚,官家已给天下人定下了新规矩,咱们做臣子的,只能遵守规矩,可不敢坏了规矩呀。」
章惊脸色铁青,却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应对。
甄庆的语气很柔和,看似是给章解释,实则暗含警告,警告章和政事堂不要过界。
监察权已从政事堂独立出来了,任何人都不得干预监察府的任何行动,
请章相公划重点,要考的。
说得更直白一点,今日章惊请甄庆来政事堂,询问陈州官员被拿一事,这个举动已经过界了。
翻译翻译,什幺特幺的,叫特幺的「新秩序」!
政事堂内一片寂静,除了章,其余几位宰相的脸色都很难看,然而甄庆刚才的那句话,所有人都听进去了,话里的警告意味,他们也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