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赵孝骞受不了了,放下碗筷叹道:「我特幺真是服了,跟你同桌吃饭这个别扭劲儿—喷!」
「咱以前在边军大营的时候,也同桌吃过饭呀,朕怎幺不见你如此矫情?」
甄庆干笑道:「官家那时是郡王殿下,臣勉强敢壮着胆子跟您同桌,如今官家可是万乘之尊的皇帝,自然不一样了。」
「算了,别吃了,估摸这顿饭你也食之无味。」
甄庆大松口气,急忙放下碗筷,一脸感激:「臣谢官家体谅。」
赵孝骞掏出洁白的丝巾擦着嘴,道:「说正事吧。」
「是,臣禀奏官家,反贼曾布在冰井务的大牢里自尽了。」
赵孝骞一惬:「真是自尽幺?不是刘单干的?」
甄庆急忙道:「真是自尽,曾布下狱后,刘单深知此人重要,碰都没碰过他,臣奉旨下狱问曾布,问他对谋反一事是否后悔,曾布他」
赵孝骞冷冷道:「曾布怎幺说?」
甄庆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曾布说他不后悔,若能时光重来,他一定还会夺殿前司兵权,把官家—.—」
话没说完便止住,但赵孝骞明白了他的意思。
甄庆接着道:「曾布是昨晚在牢里自尽的,用的是一根腰带,悬梁而死。」
阖眼沉思片刻,赵孝骞叹了口气,道:「如此也好,算是走得体面,既然死了,以往的恩怨也就作罢了。」
「罪在曾布一人,不必牵扯曾布的妻儿老小,曾氏后人仍然允许参与科举,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
「是,臣遵旨。」
「曾布的遗体送回曾家,过往的罪状不予公开,但曾布也不会有追封追谥,低调一点把这段往事揭过吧。」
「是。」
赵信死了,曾布也死了,旧的时代被大浪淘尽,新的秩序即将建立,冥冥中仿佛是一种宿命。
「臣还有一事。」
「说。」
甄庆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双手碰到赵孝骞面前。
「皇城司奉旨查缉户部侍郎石参,给事中张放,太常寺少卿魏宏义三人,这是皇城司查到的证据,此三人皆有以权谋私,贪赃枉法之事,皇城司布在三人府中的眼线找到了部分证据。」
赵孝骞接过这几张纸,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罗列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