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一惊,下意识擡手擦了擦额头,结果发现手上仍然干燥,根本没有冒汗,这下赵信更惊了,脸色愈发苍白。
赵孝骞恶劣地一笑,道:「哦,不好意思,隔得太远,是我看错了,端王殿下莫怪。」
赵似在一旁冷笑连连:「我没说错吧?你肯定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皇城司必须查,严查!这家伙一定不是好人!」
赵孝骞又望向赵似,淡淡地道:「你在教我做事?」
赵似一惊,急忙汕汕陪笑,闭嘴不语。
没有证据说个勾八,赵孝骞懒得做戏下去,于是平静地道:「今日请二位过堂,是官家的旨意,我是奉旨行事。」
「究竟是谁指使刺杀章,这事儿不算完,皇城司会继续查下去,一旦皇城司掌握了铁证,后果你们比我更清楚。」
赵孝骞顿了顿,又道:「当然,官家为何突然下旨提审你们,其中原因你们自己琢磨,这次是警告,下次可就动真格的了。
二王脸色数变,这时候确实已冷汗潜潜,显然他们已明白官家无缘无故提审自己的原因了。
这是一次狠狠的敲打,警告他们老实一点,朕还没死呢。
从政治角度上说,章惊遇刺的真凶其实并不重要,二王谁是凶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权的威严,以及向世人宣告病危的赵煦对大宋天下的绝对掌控。
提审过堂当然没有结果,赵孝骞按照旨意,不咸不淡问了几句话后,下令皇城司属下送二王回府。
走出皇城司官署,赵信迎着凛冽的寒风,深吸了口气,脸色依然苍白。
回首望去,皇城司那块高高挂起的黑底金字牌匾透着一股寒意,比冬日的寒风更冷。
此时的赵信终于察觉自己危若累卵,步步危机。
简王赵似是他强有力的竞争者,毕竟他是官家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将来官家临终若能留下遗旨,他让赵似即位的可能性很大。
不仅如此,他还得罪了赵孝骞,二人早已是死敌,在这场夺位之争里,赵孝骞将会做出什幺举动,发挥什幺作用,赵信也猜测不到。
今日他又被赵煦严厉警告,也就意味着未来这段日子他更要如履薄冰,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等于在官家驾崩以前,他被死死地摁在端王府里,只能被动地等待命运的选择,
而他,根本无法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