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正的凶手就是端坐皇城司正堂上的赵孝骞。
这桩大案其实是个无头悬案,赵颢手下的死士做事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事了之后立马飞身远遁,隐没于汴京的民宅之中,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要想找几个刺客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既然是无头悬案,赵孝骞也就没有心理负担,而是站在破案者的角度,以合乎正常逻辑的方式,装模作样从章惇曾经的仇人下手。
于是曾经被贬谪的旧党官员们遭了二茬儿罪,人被贬官不说,现在还牵扯进了刺杀宰相的大案,被皇城司拿问。
仅仅两天,皇城司就拿问了近百名官员,都是汴京城内以及京畿地区州县被贬谪的,更远的也在追查,皇城司的人马在路上。
审问之下,自然是没有结果的,每个被拿问的人都称自己冤枉,赵孝骞相信他们确实很冤枉。
为了不落个残害忠良的罪名,也为了不刺激朝堂上的旧党阵营,赵孝骞这次没有令刘单用刑,只是将官员们关进大狱里。
两日后,审问仍然没有结果,赵孝骞却被赵煦叫进了宫。
福宁殿内,赵煦一脸不满地盯着赵孝骞,表情有些怒意。
「两日了,结果如何?可有查到真凶?」赵煦问道。
赵孝骞惭愧垂头:「臣和皇城司还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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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冷笑:「你确定查的方向对吗?」
「呃,臣愚钝,不明白官家的意思……」
「朕听说,你只对曾经被章惇贬谪的元祐党官员动手,是吗?」
赵孝骞无辜地道:「他们被章相公贬谪,最有可能怀恨在心,臣猜测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有何不对?」
赵煦冷笑道:「子安,你越来越滑头了,你明明知道,这件事跟被贬的官员关系不大,甚至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你却仍对他们下手,真正该怀疑的人,你却视而不见,到底是何居心?」
赵孝骞沉默了,他明白赵煦的意思。
赵煦不蠢,他兴许早就看出刺杀章惇一案,跟最近的皇储之争有关。
所以,真正该怀疑的人,其实是赵煦的那几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