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怨气到底有多重,每次走进这里,总觉得被百鬼缠身,冤魂索命,晦气得很。
冰井务的监牢仍是一股潮湿腐臭的味道,赵孝骞捂着鼻子走进,迳自走向刑房。
隔着老远,便听到一阵桀桀桀的反派笑声,笑声熟悉且变态。
「不说?不打紧的,本官也希望你别说,好生熬一熬,我还没玩过瘾呢,最近我琢磨出一套新玩意儿,正好在你身上试试,桀桀桀—"
「你不要过来啊一一!
?
「桀桀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赵孝骞叹了口气,这个变态,好像更变态了。
站在刑房门口,赵孝骞咳了咳,刑房内正一脸兴奋的刘单不悦地扭头,赫然发现竟是赵孝骞,急忙把手上一样造型古怪的刑具一扔,颠颠儿小跑着过来。
「哎呀!殿下,可久违啦!奴婢拜见殿下!」刘单喜不自胜,忙不迭地行礼。
赵孝骞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刚一见面,他就知道,刘单还是那个刘单,他跟魏节不一样,他没变。
只是性格心态看起来更扭曲,更变态了。
此刻的刘单依旧是熟悉的谄笑,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逢迎和讨好,绝不是装出来的。
赵孝骞擡眼看了看刑房内,见刑房里架着一名上身赤裸的男子,男子已奄奄一息,身上没一块好皮肉,脑袋无力地查拉着,跟耶稣似的。
「刘都知,久违了,别来无恙乎?」赵孝骞含笑招呼。
刘单笑道:「无恙,太无恙了,奴婢每天小酒喝着,小菜吃着,遇到细皮嫩肉的人犯,奴婢偶尔割一小块烤着下酒,那滋味,桀桀桀———"」
赵孝骞一阵恶寒:「你特幺——过分了吧?」
刘单讨好地笑:「手段,殿下,都是审问犯人的手段。」
赵孝骞叹了口气:「大半年没回京,你还是内侍都知的官儿?」
「呢,奴婢没出息,这官儿都当了快十年了。」
「还真是没出息等着吧,有机会我给你活动活动,你这辈子兴许是走不出冰并务了,这脏活儿也只有你能干,但官职倒是可以升一升。,
刘单一证,接着两眼迅速泛起了泪花儿,没过一会儿,眼泪鼻涕全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