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顿时松了口气,接着气急败坏地抄起桌上的筷子扔过去:「吓死本王了!我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功败垂成了呢。」
然后赵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本王藏得深才安全,外人以为本王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老纨绮,你该不会也这幺以为吧?老夫若是个扶不起来的烂泥,怎幺可能教养出如此有本事的儿子?」
「父王,其实孩儿的本事大多数是靠自己的努力———」
「你闭嘴!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进宫觐见官家吧。」
赵颢露出忧色,低声道:「面君如见虎,今日的官家已非昔日的官家,你说话谨慎一些。」
「孩儿懂的,这就去换官服了。」
说着赵孝骞起身,刚走出一步,突然回头道:「对了,孩儿今日进城前,官家来了封赏旨意,孩儿已不是河间郡王,改普「成王」了,父王,咱们从此平起平坐了哈。」
赵颢一惊,脸色数变,喃喃道:「一字亲王?官家这」
接着赵颢摇头苦笑:「为了让你回京,官家真是下血本了啊。
下午时分。
官服穿戴整齐,头戴双长翅官帽,赵孝骞出门上了马车,直奔延福宫而去。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赵孝骞的心情分外沉重,脑海里不时闪现当初与赵煦谈笑风生,
亲密无间的画面。
渐行渐远,难道便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马车没走多久便到了宫门了。
跟长安的朱雀大街一样,汴京的御街尽头也是皇宫。赵颢的楚王府就在御街边,距离皇宫其实很近,不讲排场的话,其实步行至皇宫也很快。
刚下了马车,赵孝骞便见到等候在宫门外的郑春和。
赵孝骞一惊,急忙上前道:「怎能劳累郑内侍等我,实在是罪过。」
郑春和笑得很灿烂:「是奴婢的福分,怎能说劳累,以前殿下进宫,奴婢也是经常在此等候殿下的。」
赵孝骞顿时一阵恍惚,心中莫名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