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一入大营就洗脑,不仅强调效忠皇帝和朝廷,还要严明军纪,不准屠抢掠。
这话尤令将士们反感,郡王殿下允许的事儿,你们算哪根葱就给否了?不准大家抢掠,我们靠谁发财?
当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尤其是被挡财路的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兵痞兵油子,那能惯着你?
宋军内部等级森严,普通将土自然不敢公然与钟承这些人对抗,但兵油子有兵油子的办法。
于是兵油子真变成了「油子」。
操练也好,宣讲也好,一副懒洋洋东风过马耳的模样,主打一个我身体在场,但我的灵魂已自由飞翔·
操练时有气无力,明明能跑十里的,跑到五里就差断气了,怎幺打怎幺骂,
反正就不起来。
练习射击也是,明明能打中草靶的,偏不打中,天生没放枪的本事,咋了?
钟承等将领渐渐看出了端倪,顿时气得不行,对将士的打骂体罚更厉害,咬紧了牙非要把这群兵油子的毛病改过来,让他们蜕变成真正的大宋王师。
越是打骂体罚,将土们的抗拒心越严重,将领与士兵之间开始展开了一场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宋军内部的渐渐出现不稳的迹象。
析津府城外大营帅帐。
帅帐本是为赵孝骞设的,如今赵孝骞养伤,许将进了师帐办公,但他很讲究,师帐内属于赵孝骞的主位他一直没坐过,只令人在主位旁边设了一张小桌,
许将便在小桌边办公。
帐外传来脚步声,种建中和宗泽的声音传来,求见许将。
许将提笔书写,头也不擡地令二将入帐。
进了帅帐,种建中大步走到许将面前,道:「许副使,下面的将士有些不稳的迹象。」
许将搁下笔,神情凝重地道:「怎幺回事?」
种建中犹豫了一下,道:「钟承等三十余名将领,与下面的将士相处颇为不洽,末将这几日接到了不少将土的诉苦,请求上奏朝廷,将钟承等人调离大营。」
许将皱眉:「这是官家和枢密院的决定,不可能调离的。」
种建中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钟承这些人到底想干什幺,刚入大营便说什幺效忠之类的话,还不准将士抢掠,谁愿买他们的帐。」
旁边的宗泽补充道:「当初抢掠是郡王殿下默许的规矩,若非如此,将士们哪有杀敌的动力,如今突然严明军纪了,下面的将士们自然不满。」
种建中道:「如今钟承等人与将士们的矛盾愈见尖锐,许多次都已直接冲突了,若这样下去,怕是迟早会闹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