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谈判已经成了过场,具体的内容早已内定,所谓的谈判,是辽帝拼命给自已挽回的最后一丝颜面,纯粹是做给辽国的子民们看的。
至少表面上要让子民们知道,这次辽国并未吃亏,辽宋向来是兄弟之邦,如今弟弟有点叛逆,想要分更多的家产,辽国作为兄长,自然要让着弟弟当然,这种掩耳盗铃似的说法,能不能取信辽国的臣民,那是耶律延禧该操心的事了。
国家已到了如此地步,一间处处漏风的茅屋,再怎幺掩饰也挡不住寒风裤裤往里灌。
河间府衙后院的马既里,赵孝骞正跟那匹汗血宝马联络感情。
一人一畜隔着马既的木栅栏对视,已经很久了,大家都没说话。
良久,汗血马突然打了个响鼻,硕大的脑袋扭过一边,似乎对赵孝骞有点不屑。
赵孝骞叹了口气,柔声道:「乖,好宝贝,让我骑一骑你,可好?」
汗血马又打了个响鼻,这次赵孝骞看清楚了,这货是真的对他不屑。
「如此傲娇,果然是高级货!」赵孝骞暗暗赞道。
来到这个世界,骑马这种事对赵孝骞来说已不陌生,如何善待自己的坐骑,他自然也是有经验的。
于是赵孝骞试着伸出手,抚摸那张长长的马脸,这是骑手与坐骑之间培养感情的第一步。
谁知汗血马仍然傲娇地扭过头去,见他的手不屈不挠地伸过来,汗血马不耐烦了,张嘴便要咬,赵孝骞反应飞快缩回了手。
「特幺的,傲娇有点过分了啊!你再怎幺宝贵,也只是一头畜生,对自己还没有清晰的定位吗?」赵孝骞有点生气了。
「噗一—」汗血马不屑地打响鼻。
赵孝骞甚至敏感地捕捉到这货翻了个白眼。
一头畜生居然会翻白眼,谁敢信?
「别逼我跪下来求你。」赵孝骞咬牙。
一直站在身后的陈守忍不住了,上前道:「良马认主,是需要驯服的。」
赵孝骞冷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我跟这畜生干一架?」
陈守神色尴尬地道:「听,通常草原上的牧民驯服烈马,还真是人跟马干一架,干赢了这匹马从此便只认你为主。」
赵孝骞脸颊抽搐了一下,黯然道:「.—-我跟它干架,顶多三七开。」
陈守颇为意外地道:「世子认为自己有七成胜算?」
「它后腿端我三脚,我过头七。」
陈守:「..—
再看赵孝骞,人已经蹲在马前的栅栏边,无力地查拉着脑袋,依稀可见身边秋风萧瑟,落叶飞舞,黑白色的画面非常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