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嵘心里却有了底,厉声喝道:「列阵,向前推进!」
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朝前迈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辽军的心上,犹如死神渐近的信号。
对面的辽军快绝望了,他们很多人曾经跟宋军交过手,体会过那种绝望的滋味,如今的宋军仿佛一座无法征服的高山,人力根本不可抗衡,他们那种犀利的火器,是这个时代的刀剑戟矛无法战胜的。
辽军将领也胆寒了,不敢再下令进攻,而是步步后退,唯一的抵抗方式只能是隔着老远放箭,投矛。
在张嵘的指挥下,宋军踏过满地辽军的尸首,步步前进。
然后张便听到将士禀报,对面的辽军往析津府方向逃了。
大约是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绝望,辽军将领也无法挽回倾颓的军心,带着辽军将士一同逃了。
张嵘只好下令全军止步,放出斥候追踪辽军。
「穷寇不必追了,恐上了他们的当。」张嵘一脸不甘地捶地:「他娘的,要不是大晚上的看不清,加上咱们的弹药确实不够了,这两万辽军老子必然全歼了,也好在殿下面前露个脸。」
见全军呆立不动,张不由心中来气,怒喝道:「傻站着干啥?放出警戒,打扫战场,统计战果,派人向殿下报捷,还用老子教你们吗?」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倾洒在大地上。
十万将士埋锅造饭,大营各处炊烟袅。
赵孝骞难得起了个大早,伸着懒腰走出帅帐,睡眼悍地环视四周。
种建中站在师帐外,似乎等了很久,见赵孝骞终于赶在辰时前睡醒,种建中不由松了口气。
这位年轻的主帅脾气大,毛病多,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起床气也大,一般睡到不气了才起来,种建中受过几次教训后,轻易不敢打扰他的睡眠,只能等他睡到自然醒。
「殿下,昨夜丑时,宗泽和狄咨已各率一万兵马离营了。」种建中禀道。
赵孝骞嗯了一声,道:「今日攻河间府,指挥权全部交给你,我就不给你添乱了,攻下河间府你有把握吗?」
种建中笑道:「我军装备火器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攻城,不过殿下昨日说的法子,末将认为很有道理,今日不妨一试。」
赵孝骞拍了拍他的肩,道:「优势在我,没道理攻不下来,具体的指挥我不管,我在后方只听结果。」
「末将必不让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