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食多餐,清淡少油,菜多肉少,坚持下去,不出俩月,父王就能瘦下一大圈,到时候您大摇大摆出门,惊艳天下。」
「可是,本王不快乐了啊!」
「做个快乐的短命鬼,放开了吃肉如何?」
「罢了,老夫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但愿还能多活几年,老夫还想抱孙儿呢……」
赵颢说着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孙儿!你那个名叫袅袅的侍妾怀孕了,为何不把她送来汴京,还让她留在真定府作甚?」
赵孝骞笑了笑:「怀孕前三月不宜车马劳顿,等日后月份足了,孩儿派人将婆娘们都送回汴京,毕竟前方又快开战了,留在真定城不安全。」
赵颢打量他一番,道:「你今日回来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遇到什幺事了?」
赵孝骞叹了口气,把今日与赵煦对话的过程完整说了出来。
赵颢听完后,神色却不见改变,仿佛赵煦的目的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自古以来,宫闱没有单纯的刑案,骞儿,现在你明白了吧?」赵颢沉声道。
赵孝骞点了点头,苦笑道:「孩儿早就明白,所以孩儿拒绝了官家。」
赵颢嗯了一声,道:「官家欲废后,老夫早有猜测,这次他的时机倒是选得绝妙,老夫都不得不佩服。」
说着赵颢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喟叹道:「咱们这位官家,是真长大了,已学得了帝王心术,换了几年前,他可没这般道行。」
赵孝骞沉默许久,突然轻声道:「父王将来的敌人,……是官家吗?」
赵颢笑了笑,不答反问道:「骞儿,你可知老夫隐忍了多少年?」
「不知。」
赵颢轻叹道:「我的父皇英宗在位时,老夫便有了心思,你算算,多少年了?」
赵孝骞低声道:「也就是说,从那时起,父王已开始暗中培植势力,蛰伏在朝野间,不惜自污声明,以求自保,从而暗暗积蓄力量,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赵颢坦然点头:「不错,老夫也是英宗之子,这皇位凭什幺他们都能轻松得到,而我,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论心智,论才干,论雄心,老夫不输他们任何人,凭什幺不能是我!」
说到这里,赵颢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脸孔涨得通红,双目充血,瞋目裂眦,一股森然的杀意自大殿弥漫开来。